屋里,油灯还亮着。桌上摆着她没收拾完的药瓶,还有小倩落下的一个木雕小鸟——是机关鸟的零件,雕得栩栩如生。
她拿起小鸟,轻轻摩挲。木料温润,刀工细腻,能想象小倩雕刻时专注的样子。
这个才十七岁的姑娘,经历了家破人亡,却还能保有这样一份热爱。这或许,就是希望吧。
林暮雪将小鸟收进怀里,吹熄了灯。
三、牢狱消息
次日,林暮雪换了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裙,脸上抹了些灰土,扮作送饭的妇人,去了大名府大牢。
她提了个食盒,里面装的是干净的馒头和清水——牢里的饭食,连狗都不吃。
守门的牢头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正靠在门边打盹。林暮雪上前,递过去一锭银子,足足有十两。
“干什么的?”牢头睁开一只眼。
“给亲戚送点吃的。”林暮雪低着头,“我表哥关在里面,叫卢……卢俊义。”
牢头的手停在半空,眼神锐利起来:“卢俊义?那个反贼?”
“是”林暮雪声音很轻,“是卢员外,他是冤枉的,”
牢头嗤笑:“冤枉不冤枉,关我屁事。不过……”他掂了掂银子,“看你诚心,让你见一面。但不能太久,一炷香。”
“多谢大哥。”
牢头收了银子,喊来一个小卒:“带她去甲字三号。”
大牢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屎尿味和血腥味混合的恶臭。走道两侧是木栅栏隔开的牢房,里面关着各种各样的犯人:有蓬头垢面的,有浑身伤痕的,有疯疯癫癫胡言乱语的。见有人来,有的伸手乞讨,有的破口大骂。
林暮雪目不斜视,跟着小卒走到最深处。
甲字三号是间单独的牢房,比其他牢房干净些,但也只是相对。卢俊义靠墙坐着,闭着眼,脚上戴着沉重的镣铐。他瘦了很多,脸颊凹陷,胡须杂乱,囚衣上血迹斑斑。但即使如此,他坐在那里,依旧有种不容忽视的气度。
林暮雪来进前,用低声说道“姑父,我是里林暮雪。”
燕青关在隔壁牢房,看到一个老太婆,反应了片刻,猛地扑到栅栏前:“林姑娘!”
卢俊义睁开眼,看到林暮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了然:“你来了。”
林暮雪将食盒递进去:“吃点东西。”
卢俊义没动。燕青接过食盒,打开,拿出馒头和水:“爹,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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