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再多说几句:“五殿下,沈郎君他其实......”
“可以了。”凌薇再次打断她,“我知道了。”
她终于将视线从天空收回,恢复了公事公办:“你那里,还有救下来的矿工,对吧?”
“是。”
“安排可靠人手,详细询问他们被关押的地点,配合赵统领的人,尽快将所有受难者解救出来,妥善安置,记录证言。”
凌薇语速平稳,条理清晰,“那些被俘的匪徒,分开审讯,重点问他们受谁指使,火药来源,与孙满及矿监司的往来。”
“是,属下明白!”玄影领命。
凌薇这才将目光,第一次正面地投向沈知澜,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近乎疏离。
“沈郎君,”凌薇用了最正式的称呼,“……愿循旧志,以慰故人。”
“你当初请缨的理由并非虚言,一人抗下如此重担,终不负大姐所托,辛苦了。后续之事,便烦请你与玄影一同处置吧。”
沈知澜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手指下意识地抬起了些,想要比划。
凌薇却已径直转过身,只留下一个背影:“看不懂,沈郎君若有何事,写清楚交给青枢便可,本王还有要事需处理。”
沈知澜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伸出的手缓缓垂下,指尖冰凉。
......
六个时辰后,黄昏,抚陵郡守府正堂。
天色将晚未晚,残阳如血,从洞开的大门斜射进来,在青砖地上拉出长长的光影。
往日象征一郡权柄的正堂,此刻肃杀无声,亲卫持戟按刀,分立两侧,甲胄的冷光替代了堂上“明镜高悬”匾额应有的温润。
凌薇换了一身紫色亲王常服,未戴冠,只以一根素银簪绾发,坐在原本属于郡守的主位之上。
她面上仍有倦色,但背脊挺直,眼神清冽,赵缨按剑陪坐在左下首,腰背绷直,目光在堂下和凌薇之间来回扫视。
孙满和杜雯是被两名亲卫一左一右“请”进来的,力道不轻,步伐踉跄。
杜雯脸色灰败,几缕头发散落在汗湿的额前,官袍的下摆沾染了尘土,眼神仓惶地扫过肃杀的大堂,嘴唇哆嗦着,几乎站立不稳,全靠身旁亲卫架着才没瘫软下去。
孙满也没了往日的体面从容,发髻虽未全散,但发簪歪斜,一缕头发垂落耳际。
但她被按着跪下时,腰杆却下意识地挺了挺,目光飞快地扫过堂上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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