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耳目,而是以“无药之觉”向内沉潜,意识如丝,穿透大地,直抵南疆深处。
刹那间,一幅画面在她识海浮现——
一座巨大石像,无头,立于幽谷深渊之中,双掌托举一本燃烧的典籍,火焰翻卷,字字如钉,烙印于虚空:
“药非万能,医者当察本源。”
那不是遗言。
是警告。
是千年前某位医者,以生命刻下的箴言——
当医术沦为权贵垄断的工具,当药成为敛财杀人的利器,医道,便已死了。
她猛然睁眼,眸中寒光乍现。
“我们走错了方向。”她低声道,“他们要我们去找药神遗迹,可真正的答案,不在典籍,不在神像。”
“而在人。”
她转身,目光扫过无药翁、静脉童,扫过那些在绝望中挣扎求生的百姓。
这些人,才是医道最后的火种。
夜色渐临,一行人寻得村外一座破庙栖身。
庙宇倾颓,神像倒塌,唯余半炉残火在角落苟延。
无药翁默默拾柴添火,架起陶罐,煮起一锅野菜汤,汤色清寡,却香气朴素。
墨三十一警觉环顾,地听僧继续伏耳听地,花语者静坐一隅,银瞳映着火光。
云知夏站在庙中央,望着那跳动的火焰,久久未语。
忽然,她抬起右手,掌心向下,五指微张。
一缕无形气流,自她指尖悄然扩散,无声无息,弥漫整座破庙。
夜色如墨,浸透破庙残破的窗棂。
风从断壁间钻入,吹得那半炉残火忽明忽暗,映在云知夏眸中,竟似有星火流转。
她掌心仍悬于半空,五指微张,那一缕无形气流早已无声蔓延,如春藤攀枝,悄然渗入庙中每一寸空气。
十余名蜷缩在草堆上的病患,在不知不觉间,身体竟起了变化——
一名咳血三日的老妪忽然呼吸顺畅,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竟缓缓坐起;一个因疫毒腹痛蜷缩的少年,紧皱的眉心渐渐舒展,冷汗退去,额头竟沁出细密温汗;就连角落里奄奄一息的婴孩,也停止了抽搐,发出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啼哭。
死一般的静。
墨三十一瞳孔骤缩,手中刀柄“哐”地撞上石柱。
他死死盯着云知夏,声音压得极低,却如惊雷炸响:“你……没用药?”
云知夏缓缓收回手,指尖轻颤,似有余韵未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