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想回兴宁,在您手底下安安稳稳地干活,哪怕当个小科长也舒坦。”
刘学义指着他笑骂道:“拉倒吧!少在这跟我灌迷魂汤。兴宁这庙太小,早就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你要是真一直窝在这儿,那才是屈才。”
两人像拉家常一样叙旧聊了一会儿,气氛很是融洽。
突然,刘学义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对了,中枢先遣组的那位王组长人怎么样?听说这人很厉害啊。”
江振邦心里一动,感慨刘学义的消息灵通,脸上收敛了几分笑意,点了点头:“王老师学问很大,我跟他请教了不少问题,对人家,才高八斗这个评价已经算是大大的低估了。”
刘学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点了点,沉吟道:“有些话,我还是得说,你心里应该知道,但可能领会的不到位。”
江振邦立刻坐直了身子:“您说,我听着。”
刘学义轻吸一口气,缓缓道:“咱们东国老百姓拜佛,讲究个心诚。但这庙里的菩萨多了,也得搞清楚哪尊是管哪尊的。千万别在一个庙里,给两尊不对付的菩萨同时上香,到时候两边都得罪了,那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微微一顿,刘学义带着劝诫意味,说的更直白了些:“一匹马备两个鞍子,看起来威风,真跑起来,那是会扯着胯的。”
他在提醒江振邦,不要因为攀上了京城的高枝儿,就忘了本,更不要夹在省里和中枢的博弈中间,成了炮灰。
这是一种极其老成持重的政治智慧,也是对江振邦真切的爱护。
江振邦心中一暖,更是惊讶刘学义的高度敏锐性和消息之灵通。
他神色郑重地说道:“刘叔,您放心。我是个什么人,您最清楚。我是喝兴宁水长大的,也是您看着一步步走上来的。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真诚,懂感恩。不管走到哪一步,我都不会忘了自己的根在哪!”
言罢,江振邦又低声补充道:“实际上,在方省长那边,我一直都在汇报,包括我和王组长的接触,我也没瞒着。”
刘学义听他这么说,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那就好,那就好。心要诚!不说是从一而终,起码不能朝三暮四啊。”
接着,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兴宁市国企的迎接工作,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江振邦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那个黑色的硬皮笔记本。
他把笔记本放在茶几上,轻轻推到刘学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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