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梅花。他忽然愣住。挽晴从来不用梅花香,她嫌梅香太冷,只用温暖的桂花和甜郁的茉莉。昨夜那女子身上的,分明是清冽的梅香。
而且,苏慕白的信中有一处不对劲——挽晴若真是两月前病故,为何到现在才来信报丧?以金陵到银州的路程,快马加鞭,一月足矣。
除非……除非这信是假的。
十、黄粱一梦
疑心一起,便如荒原野火,再难扑灭。子晏当即修书两封,一封给金陵的旧友,托他打听苏家近况;一封给京中同僚,询问当年父亲那桩旧案是否另有隐情。
信使派出后,便是焦灼的等待。银州的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景色壮阔得令人心慌。子晏日渐沉默,常常一坐就是半日,望着东南方出神。
这日,陈主簿忽来禀报,说在城西破庙里发现一个疯妇人,满口胡言乱语,但听口音像是金陵一带的人。子晏心中一动,亲自前往。
那妇人约莫四十上下,衣衫褴褛,躲在神像后瑟瑟发抖。陈主簿温言询问,她只是摇头,嘴里喃喃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苏挽晴么?”子晏忽然开口,用的是金陵官话。
妇人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苏、苏小姐?她不是嫁去京城了么?”
“嫁去京城?”子晏的心狂跳起来,“什么时候?嫁给谁?”
“三个月前……不不,是半年前……”妇人语无伦次,“是京里的大官,姓什么来着……哎呀,头痛,痛!”
子晏示意陈主簿先带妇人下去安顿。他独自站在破庙里,看着那尊斑驳的神像,忽然觉得一切都荒谬可笑。如果这妇人说的是真的,那苏慕白的信是假的,挽晴的病故是假的,那场撕心裂肺的离别也是假的。
可是为什么?苏家为什么要这样做?父亲那桩旧案,难道真的另有隐情?
十一、真相如刀
等待的日子格外漫长。终于,在秋叶落尽时,两封回信先后到了。
金陵旧友的信中说,苏家确实在数月前嫁女,但嫁的是庶出的二小姐,名唤挽月。大小姐挽晴自江家出事后便一病不起,至今仍在闺中休养,不曾嫁人,更不曾病故。至于那封报丧信,多半是有人伪造。
京中同僚的信则更令人心惊。信中说,当年江父那桩案子,背后主使竟是苏挽晴的父亲苏明轩。原来苏明轩早年曾与江父同科应试,江父高中,他却名落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