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莎,她才五岁,跑丢了鞋,哭着喊妈妈,然后就被雾吞了……”老人终于崩溃了,浑浊的眼泪顺着深刻的皱纹滚落,滴在怀里那根粗糙的拐杖上,“一百二十七口人啊……逃出来的……就剩洞里这八个了……还有我,我这个没用的老骨头……”
洞口的屏障后面,传来了压抑的、无法克制的啜泣声。是女人和孩子。
艾琳感到胸口发闷,徽章传来的不再是钝痛,而是一种沉甸甸的、仿佛要压碎骨头的共情。陈维所在的“深海”中,那股蓄势待发的寂静,此刻翻涌起深沉的悲悯与冰冷的愤怒。她仿佛能“听”到他在无声地呐喊,对着那片被玷污、被吞噬的土地。
“雾的源头是矿井?”赫伯特走上前,尽量用平稳的语气问,“老矿井?里面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或者,最近有没有什么外人来过?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
老人用肮脏的袖子抹了把脸,努力控制情绪。“矿井……废弃十几年了。说是矿脉断了,其实……听我爷爷说,那底下原本不是矿,是很久以前……打仗时候修的地堡还是啥,后来塌了,才有人挖出点零碎矿石……至于外人……”他努力回忆,“大概……一个月前?有一队人,穿着不像山里的,也不像城里的货郎,黑袍子,捂得严实,在村子外头转悠过,还找村长问过矿井的事。村长没让进,说塌方危险。他们也没多留,走了。”
黑袍人。静默者?还是衰亡之吻?
巴顿和艾琳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们在这里躲了三天?”塔格问,目光扫过洞口简陋的屏障和地上那些可怜的物资,“吃的喝的还有吗?”
老人摇摇头,眼神黯淡。“带出来的那点干粮,昨天就没了。水……靠这点溪流,烧开了喝,也不知道干不干净。有几个孩子发烧了,汉娜的腿被石头划了道大口子,肿得老高,一直说胡话……我们……我们不知道还能撑多久……那雾,好像一天比一天往外漫一点……我们怕……怕它哪天就涌进这峡谷里来……”
他抬起头,那双深陷的、布满血丝的眼睛,哀求地看着艾琳,看着每一个陌生人。
“你们……你们能带孩子们走吗?就孩子们……我们这些老的,残的,不行了……把孩子们带出去,随便送到哪个镇子,给口饭吃就行……求求你们……”
洞口的啜泣声变成了压抑的、绝望的哭泣。
艾琳看着老人眼中那卑微到尘埃里的祈求,看着洞口缝隙后那些惊恐的眼睛,听着徽章另一端深海传来的、与这片土地痛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