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会战’,动静不小,你没伤着吧?”
提到那场丢尽颜面的混战,张淦的脸皮顿时有些发红,窘迫地低下头,避开了李宇轩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罗盘的边缘,嗫嚅道:“没……没有。多谢景公挂怀。我……我离得远,没凑上去。”他想起自己当时抢饭的狼狈样,还有被覃道善摔了碗的窘境,更是臊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头把那多事的覃道善又骂了几遍。
“那就好。”李宇轩点点头,语气平和,听不出什么责备的意思,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他往前又踱了半步,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地上那个罗盘上,“还是你这老伙计安稳,任外面风吹浪打,它只认准南北。”
张淦闻言,神情放松了些,甚至有点找到知音般的隐隐自得,连忙道:“是,是,景公说得是。这天地磁场,亘古不变之理,人再闹腾,也拗不过天道运行。”
李宇轩不置可否,只是又看了那罗盘一眼,然后抬起眼,望向远处高墙上那片被切割的天空,像是随意闲聊般问道:“张淦啊,找你也没别的大事。就是人年纪大了,关在这里,有时心静不下来,前些日子不知怎么,突然对易经八卦、阴阳推演这些老东西,又生出些兴趣来。听说你在这方面是行家?”
张淦一听,眼睛顿时亮了一下。在这功德林,他的这套“本事”常被人私下讥讽为“封建残余”、“装神弄鬼”,连学习会上也被批评过“思想顽固,迷信未除”。此刻,这位地位超然、学识渊博的“景公”竟主动提起,言语间还颇为客气,让他那点因饱受冷眼而郁郁不得志的心思,一下子活络起来,腰杆也不自觉地挺直了些。
“景公过誉了,行家不敢当,”张淦搓着手,脸上堆起笑容,皱纹都舒展开不少,“只是年少时随家中长辈胡乱学过一些,后来……后来在军中,偶尔也用来看看地形风水,定定吉时,当不得真学问,闲时琢磨,聊以自慰罢了。”他话说得谦虚,但语气里那股子压抑不住的对自身“技艺”的珍视与自矜,还是流露了出来。“不知景公想问些什么?但凡在下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李宇轩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张淦脸上,那眼神平静,却让张淦心头没来由地微微一凛,感觉那目光似乎能穿透皮肉,看到自己内心深处那些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敢细想的惶惑与寄托。
“兴趣嘛,也是一阵一阵的。”李宇轩缓缓说道,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最近翻些旧书,看到些流传已久的谶纬预言,似懂非懂,觉得有点意思。你既是精研此道,不妨帮我参详参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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