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妖兽的黑色皮毛。三个月的闭关,让他的身形再次拔高,已然接近成年男子的高度,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覆盖关节处的暗金鳞片更加细密坚硬,如同天生的甲胄。额头那对犄角已长到三寸有余,弯曲的弧度完美而狰狞,尖端幽光吞吐。最慑人的是他的眼睛,那双暗金色的瞳孔,此刻深沉得如同能将光线都吞噬进去的黑洞,冰冷,漠然,却又仿佛蕴藏着即将喷发的、毁天灭地的寂灭风暴。
他只是微微颔首。
涂山月也不再追问,递过去一套折叠整齐的玄黑色衣袍,衣袍上绣着极其简约却古老的暗金纹路,正是魇系皇族出席正式场合的制式礼服。“穿上吧,再怎么不屑,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她又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非金非木的黑色匣子,“里面是三颗‘燃血煞丹’,关键时服下,可瞬间激发血脉潜力,代价是三日虚弱。慎用。”
子书玄魇接过衣袍和匣子,依旧没什么表情,随手将衣袍披上(那衣袍竟自动贴合他的身形),将匣子收入怀中。
涂山月最后看向角落里的花见棠,眼神复杂:“小丫头,宫外的隐匿和防御禁制我已加持到最强,除非大军压境或那几个老怪物亲至,否则短时间内应该无虞。食物和水也给你留了些。记住,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不要出来,不要回应任何探查,保命第一。”
花见棠默默点头,攥紧了袖中那块冰冷的黑色石片。
涂山月深吸一口气,对子书玄魇道:“走吧。”
子书玄魇转身,最后看了一眼这座他居住了三个月的冰冷宫殿,目光似乎极快地掠过花见棠所在的方向,又似乎根本没有。然后,他大步走向宫门。
涂山月紧随其后。
沉重的宫门无声滑开,又无声闭合。将外面浩瀚而危险的妖界,与宫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彻底隔绝。
花见棠站在原地,听着自己的心跳在空旷的宫殿里被放大成擂鼓之声。她走到窗边,看着那两道身影(子书玄魇已化作一道暗金流光,涂山月则是一道绯影)迅速没入翻涌的云海,消失在擎天峰的方向。
走了。
去赴那场明知是陷阱的“万妖朝贡”。
不,或许更准确地说,是去赴那场迟来了的……星轨宴。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一无所知、被动卷入的幼年妖王。
而她,也不再是那个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的旁观者(或者说,即将被炮灰掉的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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