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身体被人瞬间挖空,五脏六腑碾碎,只剩下一具空壳,向挽黑白分明的眼里没有了光。
忽然一只手挡在她的眼前,温暖的手心贴着她冰凉的脸。
“别看。”段之州扶着她的肩膀。
可脑海中江云希抱住席承郁的腰的一幕挥之不去,像梦魇一样不断在她的脑海中闪现消失,再闪现再消失,搅得她晕头转向。
她终于忍不住半边身子伏在段之州的臂弯,低头干呕。
喉头的干呕牵拉生理反应,眼泪被逼出来,一片惨白的脸色上双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
落地窗内,席承郁在江云希抱住他的瞬间就将她推开,像是感应到什么,黑眸深邃地看向窗外院子里,被段之州护着的人。
她颤抖的身子像是下一秒就要破碎成齑粉。
“承郁!”
江云希看着他步伐急促有力的背影,余光是倚靠在桌旁被他忘了的手杖,让人忘记了他的腿伤还没全好。
她连忙转动轮椅跟上去。
向挽竟然真的来了,果然她放不下这栋房子里的一切!
段之州看着向挽这样就知道她是因为轻微脑震荡情绪波动大引发的反应,他一只手扶着向挽就要将她抱起来带她离开这里。
早知道会这样,他绝不会答应带她来这里。
可是向挽却将他的手拂开,气息如虚无缥缈的烟,“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阔别十几年的房子,被封锁了那么久,如今走进院子里她才能认认真真看它一眼。
一砖一瓦依稀是当年模样,可是它老了很多。
廊下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涂鸦,是她幼女时期握住蜡笔把自己想象成大画家,一顿猛如虎的操作。
眼前画面如泛黄的信纸缓缓铺开——
妈妈宠溺地说她鬼画符,爸爸却笑着摸着她的小脑袋说我们家挽挽以后是大画家嘞!
当年墙角的一株雪柳如今也长得茂密,从一株长成了灌木,在冬夜里开着白色的小花,被风吹得一颤一颤,仿佛认出曾经的小主人,在跟她打招呼。
她曾经的家啊。
向挽看着成了一片废墟的树屋,止不住地掉眼泪。
是她来迟了。
她保不住向家的房子,也保不住树屋。
她想要守护的,她的家,她的孩子,到结果什么都保不住!
昨晚下了雨,今天也是一整天的阴天,树屋被雨水冲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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