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照常过着,只是随着安安去了翰林院,家里似乎比往常更静了些。
这日晚饭后,我在灯下对着几本账簿。
霞儿春日要添置些新衣,晖儿武课的束脩也该结了,还有各院这个月的用度……一笔笔在心里过着。
门被轻轻推开,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我抬头,是三哥。
他穿着一身靛青色的家常袍子,手里也拿着几本册子。
“三哥?”我放下笔。“前院的文书都处理完了?”
“嗯。”三哥在我对面坐下,将册子放在桌上,目光扫过我面前摊开的账本
“在看这个月的用度?”
“嗯。”我指着一处,“霞儿院里我想添两个小丫头,我看过人了,身契也干净。这是预估的月例和四季衣裳银子,三哥看看数目可还妥当?”
三哥接过去细看,点了点头:“你定便是。这方面你向来周全。
”说着,将他带来的册子推过来一本,“这是上月绸缎庄的总账,我看有两笔款项有些含糊,你瞧瞧。”
我翻开册子,找到他说的那几页。
一笔是“修缮”,数额比往常大了近一倍;另一笔是“杂项”,数目也不小,却无明细。
“这‘修缮’……”我蹙眉,“四哥前几日才跟我说过,铺面只是例行检修,不该是这个数。至于‘杂项’……”我抬眼看他,“三哥可问过四哥了?”
“问过。”三哥声音微沉,“老四说是底下掌柜递上来,他一时忙,没细看就批了。规矩立了,就要守。银钱事小,风气事大。”
三哥拿起笔,在“杂项”旁批了几个字,“我已让外院管事去核了,明日带单据来回话。这类款项,日后需你这里过了目,再发出去。”
“我晓得了。”我应道,心里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要将内院开支和外头生意账目的关节处,都让我这里有个把持。
我拿过另一本账册,指着其中一项:“三哥看这里。这是南边庄子送来的年例,比往年多了三成,说是今年风调雨顺收成好。我瞧着数目是实,已让春杏登记入库了。”
他接过去看了看,颔首:“你处置得宜。”
他的目光落在账簿上我娟秀的批注上,停留片刻,“家里的账,你一直管得清楚。”
这话说得平淡,我却听出了一丝赞许。
烛光下,三哥侧脸的线条似乎比平日柔和些许。
我们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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