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两岁生辰那日,杭州下了今冬第一场雪。
雪不大,细细碎碎的,像糖霜般洒在青瓦白墙上。
小院里却热闹得很——阿青早早起来扫雪,在院中石桌上铺了红布;沈生澜在厨房忙活,蒸了寿桃,做了长寿面;安安穿着新棉袄,兴奋地围着弟弟转:“宁儿,你两岁啦!”
宁儿穿着沈生澜亲手缝的红色小袄,坐在铺了厚毯的竹椅里,好奇地抓空中飘落的雪花。
他现在已经能说些简短的词语了,比如“娘”或“哥”。
蒋应韩是第一个到的。
他提了个食盒,里面是苏州带来的糕点,还有给宁儿打的一对银脚镯,镯子上刻着祥云纹,寓意平步青云。
“破费了。”沈生澜接过镯子,给宁儿戴上。
小家伙抬起小脚看,银镯在雪光下闪闪发亮。
“应该的。”蒋应韩笑笑,蹲下身逗宁儿,“叫叔叔。”
宁儿看着他,清晰地说:“叔叔——”
众人都笑。
蒋应韩惊喜地抬头:“他叫我叔叔了!”
正说着,院门又响。
阿青去开门,门外站着萧焕风和韩清辞。
两人都披着斗篷,风尘仆仆,却笑容满面。
“还好赶上了!”萧焕风大步走进来,从怀里掏出个红包塞给宁儿,“萧叔叔给的,买糖吃!”
韩清辞则递过一个精致的木盒:“这是韩某备的周岁礼——一套启蒙用的《千字文》拓本,还有支狼毫笔。愿小公子将来读书明理,前程似锦。”
沈生澜一一谢过,请他们进屋。
炭盆烧得旺,屋里暖融融的。
众人围坐一桌,阿青端上寿桃和长寿面,又烫了壶黄酒。
“可惜燕侍卫来不了,”萧焕风喝了口酒,“他护送摄政王去北境巡边了,年前才能回。”
提到南宫容璟,屋里安静了一瞬。
沈生澜面色如常,夹了个寿桃给安安:“吃吧,还热着。”
韩清辞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京城传来消息,兵部尚书家的婚事……退了。”
“退了?”阿青惊讶。
“嗯,说是那位小姐突发急病,不便成婚。”
韩清辞说得含蓄,但在场众人都明白——这“急病”恐怕另有缘由。
蒋应韩忽然道:“我上月收到京中商行的信,说摄政王自请戍边三年,陛下已经准了。开春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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