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入秋,珑海南华公园在晚七点后便褪去了白日的喧嚣,显得格外幽静。
夜色如墨,将南华公园浸染成一幅深沉的水墨画。
晚风穿过竹海,带起连绵不绝的沙沙声,如同无数细碎的低语。
夏天的公园内晚上偶尔会有乞丐和流浪汉在这里找地方过夜,和巡逻的警察打游击。
但到了秋天,公园里风寒露重,霜降草枯。
聪明的流浪汉和乞丐们,已经转到了城市的其他地方。
通往清茗茶舍的碎石小径蜿蜒曲折。
两旁是茂密的竹林和年代久远的乔木,枝桠交错。
将本就稀疏的路灯光线切割得更加破碎,在地上投下大片大片摇曳不定、浓得化不开的阴影。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腐叶和夜来香混合的清冷气息。
更衬得这夜格外幽静,甚至静得有些令人心悸。
薛赫显在南华公园门口付了黄包车钱。
他整了整笔挺的西装领带,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踏入了公园的幽暗之中。
他心情颇佳,白日里的憋闷似乎都被这即将到来的专访冲淡了。
他一边走,一边在脑中预演着等会儿的访谈。
该如何引经据典,如何展现自己超越事件本身的艺术思考,如何表现得既深刻又谦和。
皮鞋踩在碎石上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甚至还颇有闲情逸致地欣赏了一下路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的石雕灯座。
越是往里走,环境越是清幽,人也越发稀少,他并未警觉。
‘清茗茶舍’在珑海小有名气。
这环境,也正是茶馆想要营造的喝茶的氛围。
远远的,薛赫显已经看到清茗茶舍的那座三层小楼在湖边树影里的灯光,一切显得如此和谐。
远处,隔着一片广阔的湖面,在一个空寂的观景亭中,林灿正屏息凝神地注视着湖对面那穿梭在树影之中的那一个身影。
洞察之眼下,哪怕是在夜晚,隔着这么远,林灿也能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没有用于战斗的神术,所以,就被安排在这里等候着。
他看到薛赫显的身影不疾不徐地移动,逐渐接近那片竹林最茂密、光影最晦暗的区域。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和林灿在一起的,还有秋啸峰。
此刻的秋啸峰,穿着一身行动的黑色劲装,他那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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