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驱寒。
“花嬷嬷是慈宁宫的老人了,想必见识过不少风浪。”沈青梧放下茶杯,语气温和,“不像我,懵懂无知,遭此大难,如今回想前尘,许多事竟似雾里看花,模糊不清。”
花嬷嬷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同情:“姑娘的事儿,奴婢也听说了些,真是……唉,天可怜见的。姑娘如今能得太后娘娘庇护,好生将养,将来必有后福。”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说起来,姑娘方才说前尘往事模糊……可是指四年前……沈皇后宫里的事儿?”
沈青梧眸光微黯,轻轻点头:“不止是姐姐的事。便是更早些年,宫里的一些旧闻,我也如坠五里雾中。譬如……曾有位刘嫔娘娘,听说当年很是风光,后来却……花嬷嬷当年在刘嫔娘娘宫中伺候过,可知其中究竟?”
花嬷嬷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似怨似惧,又带着点往事不堪回首的唏嘘。她左右看了看,尽管暖阁附近并无他人,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姑娘既然问起……奴婢就多嘴说两句。刘嫔娘娘她……容貌是顶好的,家世也显赫。初入宫时,确有一段风光日子。只是……”她摇了摇头,“性子太过要强,眼里容不得沙子。当时宫里但凡有谁得了先帝爷一点青眼,或是有了身孕,她便……便不大痛快。”
沈青梧静静听着,指尖摩挲着温热的茶杯。
“奴婢记得,景和……好像是六七年的时候吧,宫里先后有两位贵人怀了龙裔。”花嬷嬷眯起眼,回忆着,“一位是李美人,一位是悯贵人。结果呢……李美人不到三个月就小产了,血崩得厉害,差点没救回来,人也变得……唉。悯贵人倒是怀到了五个多月,一场风寒后,胎死腹中,生生憋在肚子里,最后……也是一尸两命,惨呐。”
她语气唏嘘,带着老宫人看惯生死后的淡漠,但沈青梧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更深的东西。
“真是可惜。”沈青梧轻声道,“宫中子嗣不易,接连如此,想必先帝爷和太后娘娘当时也十分痛心。”
“谁说不是呢。”花嬷嬷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像是要压压惊,“当时宫里私下也有传言,说这事儿……邪性。李美人小产前,曾莫名收到一个装着不知名香料的荷包,说是安胎的,用了没多久就出事了。悯贵人风寒时,太医开的药方子里,有一味药……奴婢记不清了,好像是什么‘附子’还是‘朱砂’的,分量似乎有些问题。可查来查去,最后也只归咎于李美人自己不小心,悯贵人命薄,太医疏忽。”
附子?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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