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根子未除。”
沈青梧低声道:“大师慧眼。信女确曾历经大变,心神难安。”
普惠大师收回手,目光澄澈地看着她:“贫僧观施主面相,并非福薄寿短之人,然眉宇间冤屈之气凝结,眼底恨火深藏,此乃心魔。心魔不除,纵有良药,难愈根本。”
沈青梧心头一酸,几乎落泪。这老和尚目光如炬,竟一眼看穿她心底最深处的痛与恨。
“大师……信女血海深仇,家族蒙冤,自身亦几度濒死,此恨……如何能消?”她声音微颤,这不是全然作伪,而是积压了四年的悲愤,在此刻被一句点破,汹涌难抑。
“阿弥陀佛。”普惠大师长叹一声,“冤有头,债有主。佛法虽讲放下,亦讲因果公正。超度枉死者,惩戒作恶者,亦是慈悲的一种。”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仅容两人听闻,“贫僧表妹悯儿,当年惨死宫中,一尸两命,贫僧虽方外之人,亦难释怀。这些年,暗中查访,略知一二宫中阴私。施主既与太后娘娘有缘,又身负沈家冤屈,或可知晓……那长春宫旧事,佛堂井中物?”
他终于挑明了!沈青梧抬眼,直视普惠大师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缓缓点头:“大师既知,青梧亦不敢隐瞒。信女确知一些,且手中……有些许线索。”
她从怀中取出那枚羊脂玉佩(薛太医之女的信物),放在桌上。“此物,或与当年太医院某些旧事有关。”
普惠大师拿起玉佩细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薛太医……他是个正直之人,可惜了。”他将玉佩递还,“此物施主收好,或有用处。”接着,他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旧布袋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边缘泛黄的纸笺,推到沈青梧面前,“此乃贫僧这些年,根据零星线索,推测出的、可能与当年制作那‘邪物’及提供相关‘秘药’有关的方外之人可能藏匿之处,以及……刘家京郊别院附近,一些不同寻常的往来痕迹记录。其中提到一个北地商人,化名‘胡九’。”
沈青梧强抑激动,接过纸笺,迅速扫了一眼。上面用蝇头小楷列出了京西几处荒废庵堂道观的名字(其中就有崔嬷嬷提过的那个),还有对刘家别院附近出入人员的简单描述,甚至标注了疑似密道或暗室的位置!最后,提到了“胡九”曾与别院管事秘密接触,时间就在上月!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大师……此物太珍贵了!”沈青梧握紧纸笺。
“贫僧将此交给施主,并非鼓励冤冤相报。”普惠大师神色肃穆,“而是希望施主能借助太后娘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