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有明确的指向性。就像是不经意间扫过空旷大厅里的一盆绿植,或是一件装饰雕塑。
但就是这一眼,让张艳红浑身的血液,瞬间冲到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冰凉地褪去!那是一种被彻底看穿、却又被彻底无视的、混合着难堪和冰冷的屈辱感。
然后,韩丽梅转回头,不再有丝毫停留,迈步踏入了那扇玻璃门。司机紧随其后。厚重的玻璃门无声地、顺畅地合拢,将她的身影彻底隔绝在外。
三十八层的前厅,恢复了那种奢华而冰冷的寂静。只剩下张艳红一个人,像一尊被遗忘的石像,僵立在原地,面对着紧闭的电梯门和那扇已经空无一人的、通往车库的玻璃门。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那冷冽的雪松柑橘香氛,和她自己身上散发出的、廉价肥皂与恐惧汗水混合的、令人难堪的气味。
“叮——”
她面前的普通员工电梯到了,门缓缓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张艳红像是被这声提示音猛然惊醒,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几乎是踉跄着,扑进了电梯,手指颤抖着,疯狂地按着关门键和一楼按钮。
电梯门缓缓合拢,将三十八层那令人窒息的寂静、奢华,以及那场短暂到只有几秒钟、却足以将她再次打入冰窖的“非正式相遇”,彻底隔绝在外。
轿厢开始下降,失重感传来。
张艳红背靠着冰凉的轿厢壁,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滑坐下去,蜷缩在角落里。她将脸深深埋进膝盖,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没有言语。没有对视。甚至没有一个清晰明确的动作。
只有韩丽梅那零点一秒的微顿,和那冷淡到极致的、眼角余光的一瞥。
这就是她们之间,所谓的“第一次非正式对话”。
不,这甚至不能称之为“对话”。这是一次单方面的、无声的、由绝对·权力和距离感构成的、冷酷的“确认”和“宣示”。
韩丽梅用她的行动(短暂的停顿,冷淡的一瞥)告诉她:我收到了你的信息。我看到了你。但,那又如何?
你的“谈谈”请求,不值一提。你的存在,我已知晓,但无需额外关注。你的情绪,你的挣扎,你的试图“厘清”,在我制定的规则和评估体系面前,毫无意义。
你只需要记住你的位置。做好你该做的。其他的,不必多想,不必多问。
电梯平稳下降,红色的数字不断跳动。
张艳红蜷缩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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