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韩丽梅那平静到令人心悸的目光,语无伦次地、断断续续地开始诉说,将这一天来压抑的所有恐惧、委屈、绝望,连同对未来的茫然,一股脑地倾倒出来:
“我妈妈……她今天……是我不好,我没有处理好,让她到公司来,打扰了大家,影响了工作……我、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错了……” 她先道歉,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可能让韩丽梅不那么反感的开场白,尽管这道歉在她自己听来都苍白无力。
“谢谢您……谢谢您安排她住酒店,谢谢公司……我知道,这是特例,是……是人道主义……” 她试图用韩丽梅的逻辑和词汇来表达感激,尽管这感激里充满了苦涩。
“可是……可是韩总,” 她的声音陡然带上了哭腔,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尽管她拼命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妈她……她不会走的,她不会轻易罢休的……家里……家里情况很不好,我爸的病……我哥结婚要钱……我弟上学也要钱……我妈她……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我身上了……她觉得我在大城市,在大公司,肯定能赚很多钱,能解决所有问题……她不懂,她什么都不懂……”
泪水终于还是滚落,在她涂抹了廉价粉底的脸上冲出两道狼狈的痕迹。她顾不上擦,只是用那双蓄满泪水的、绝望的眼睛,乞求地望着韩丽梅,仿佛那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三天……林特助说,只给了三天……三天之后,如果她不走,就要自己付房费,或者……或者……” 她说不下去了,韩丽梅那句“下不为例”和“必要措施”的警告,像冰锥一样刺在她的心上。
“我求求您,韩总……姐姐……”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呜咽着、用尽了最后一丝勇气和羞耻心,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轻得如同耳语,却又重如千钧。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试图用“血缘”来打动眼前这个冰冷的女人。
“求求您……帮帮我……哪怕……哪怕只是……只是能让她稍微……稍微理解一点我的难处……不要再……不要再这样逼我……不要再闹到公司来……我、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我不能丢……求求您……看在我……看在我们……” 她哽咽着,说不出“姐妹”那两个字,那太虚伪,太可笑了。她只能卑微地、无望地重复着:“求求您……帮帮我……给我指条路……我该怎么办……”
她语无伦次,逻辑混乱,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精心修补过的妆容彻底花掉,整个人狼狈不堪,脆弱得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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