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九点前。林薇要。韩丽梅盯着。
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证明自己“还有价值”的东西。也是韩丽梅给她的、最后的、不容有失的“考试”。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好,如果明天交不出一份像样的会议纪要,那么等待她的,恐怕就不仅仅是冷眼和警告,而是韩丽梅口中那句“无法胜任”,是真正的、被扫地出门。
“扫地出门……” 她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自嘲的弧度。是啊,韩丽梅说得对,这个世界,尤其是职场,不会因为你的眼泪和悲惨,就对你格外开恩。规则就是规则,价值就是价值。她能创造出价值,才有资格留在这里,才有资格谈尊严,谈未来。否则,她和她那个“麻烦”的家庭,只会一起被这个高效、冰冷、只认结果的世界,无情地抛弃。
这个认知,像一盆掺着冰碴的冷水,从头顶狠狠浇下,让她那因为绝望和崩溃而近乎麻木的神经,猛地一个激灵,带来一阵刺骨的、清醒的寒意。
她不能再哭了。眼泪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韩丽梅更加鄙夷,让她自己显得更加软弱可欺。她也不能再奢望任何人的帮助。韩丽梅已经用最残酷的方式告诉她,没有人有义务为她的选择和困境兜底,即使是血缘。
她必须靠自己。必须,在三天之内,解决母亲这个“麻烦”。必须,在明早九点前,完成这份会议纪要。这两件事,一件关乎她情感的归属和良心的折磨,另一件关乎她职业的生死。她没有任何退路,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靠自己……” 她低声重复着,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她抬起手,狠狠抹去脸上早已干涸的泪痕,用力之大,在皮肤上留下几道红痕。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带着空调的冷风和灰尘的味道,沉入肺腑,带来一阵刺痛,却也让她混乱的头脑,稍稍清晰了一些。
她不再去看那个空白的文档,而是猛地拉开抽屉,从最里面翻找出下午开会时匆忙记录的、字迹潦草的笔记本。又打开电脑,调出会议录音(幸好她习惯性地录了音,尽管当时心乱如麻),戴上耳机。
手指触碰到冰冷的键盘,指尖还在微微颤抖。胃部的绞痛并未消失,额头的冷汗依旧在渗出,精神上的疲惫和崩溃感如同潮水,一阵阵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理智。但这一次,她没有任由自己被击垮。
韩丽梅的话语,那些冰冷、残酷、却一针见血的话语,此刻不再仅仅是打击她的武器,反而像一把锋利的、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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