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了李瑾的猜测。那些在“惠农钱庄”排队借贷的“农户”,相当一部分是郑家及其附庸家族的佃户、仆役,甚至是冒充的。真正的贫苦农户,要么被各种“手续不全”、“担保不足”等理由婉拒,要么在漫长的排队和“审核”中耗尽耐心,最终不得不转向早已“等候”在旁的郑家等大户的高利贷。而借出的官贷,经过这些“白手套”一转手,往往又流回了大户手中,或用于囤积居奇,或用于发放更高利息的借贷。朝廷的惠民之策,在汴州,几乎成了大户们套取低成本资金、进一步盘剥百姓的工具!而这一切,在冯全精心制作的账目和报告中,被掩盖得天衣无缝。
更棘手的是,汴州的胥吏体系,几乎被郑家经营得铁板一块。从州衙的户曹、仓曹,到县里的三班六房,关键位置皆有郑家姻亲、门人或被其掌控把柄之人。想要从内部突破,难如登天。百姓受其积威压迫,又得了些许“秩序井然”的假象,敢怒不敢言,甚至有些被蒙蔽者,真的以为“冯青天”推行新政有力。
“公子,这冯全和郑家,比寿州那帮人高明太多。他们是在用新政的壳,行旧弊之实。我们明面上抓不到把柄,强行查办,恐其以‘推行新政得力’反咬一口,煽动‘民意’。” 苏稷眉头紧锁。
赵虎也道:“驿馆四周,明里暗里多了不少眼线。冯全每日‘殷勤’问候,实则监视。我们的人外出查访,也时常被不明身份的人跟踪。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恐有危险。”
李瑾站在驿馆窗前,望着汴州城的夜色。街道上灯火阑珊,看似平静,但他能感受到那平静之下涌动的暗流。冯全和郑家,绝不会满足于仅仅“应付”他。寿州的雷霆手段,已让他们成了惊弓之鸟。他们现在摆出这副“积极配合”的姿态,既是麻痹,也是试探。若自己查不出实质证据,或迫于“完美”表象无法发作,他们便算过关,甚至能借此邀功。但若自己执意深挖……
“他们不会让我轻易离开汴州,带着疑点离开。” 李瑾缓缓道,“要么,我查不出什么,灰溜溜地走;要么,我‘意外’地死在这里。前者是他们期待的,后者……恐怕也已在他们预案之中。” 他转过身,眼中寒光闪烁,“既然他们布好了局,那我们就将计就计,逼他们自己跳出来。”
次日,李瑾突然下令,在州衙旁另设“巡察院”,公开受理百姓对新政推行过程中所有不公、舞弊之事的申诉,无论涉及官员、胥吏还是豪绅,皆可前来告发,并承诺严格保密,严惩不贷。同时,他要求冯全提供“惠农钱庄”所有借贷农户的详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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