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一股腐骨腥气的落霞山晨雾,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黏腻,好似未干的血般沾在人的皮肤上。往山深处走去的冯阿六背柴刀,脚下的落叶被踩碎的时候,总会有那细碎的“咔嗒”声跟响起来,不是树枝断裂,倒更像是那骨头被踩裂的脆响。落霞村里那个敢于在毒草库边上砍柴的少数人是他,毕竟前些天毒草危机才刚刚稍稍缓解,再加上家里那个小子等柴火来烧炕,也就没有过多去多想。
往年经常歇脚的老槐树下,冯阿六走到后面刚放好柴捆,被脚边的那个东西给硌了一下。弯腰而下去捡取,指尖触碰到一片冰凉又坚硬的物件,是块巴掌大小的骸骨碎块,骨头上嵌几缕淡绿色的铜锈,边缘刻一道细微的“龙纹”,不是普通野兽的骨头,倒好似老辈人所说的“官骨。”
“邪门了。”冯阿六把碎片揣进兜里,刚想继续砍柴,鼻间突然钻进一股甜腥气,是血魄草的味道,而且比之前遇到的更浓。顺着味道往山坳走,没几步就看到地上有串脚印,43码的登山靴,鞋边沾着黑色的毒草汁液,脚印尽头的草丛里,扔着一件蓝色的校服,是他儿子冯小辉的!
“小辉!小辉!”冯阿六的喊声响彻山坳,手里的柴刀“哐当”掉在地上。草丛里除了校服,还有半块啃剩的馒头,馒头旁边压着一张纸条,上面用黑色的墨写着“骨换子,毒草库见”,纸条右下角画着一个熟悉的“K”标记,墨水里还掺着淡绿色的毒草汁液,洇得字迹发皱。
冯阿六跌跌撞撞跑回村里,刚冲进村委会就瘫在地上。冯青山连忙扶起他,急问:“怎么啦?”
冯阿六掏出骸骨碎片和纸条,断断续续地说:“梁警官……快找梁警官……我儿子被K组织抓了!他们要骸骨换儿子!”
消息传到梁方剑耳中时,他正对着实验室里的皇室令牌出神,令牌上的红光总在凌晨时分变亮,指向落霞山的方向,像是在呼应什么。接到电话,他立刻带着陈晓春、林晓雨和许教授往村委会赶,车窗外的落霞山被雾裹着,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山尖的毒草库方向,隐约有红光闪烁。
村委会里,冯阿六把骸骨碎片递过来,许教授接过碎片,手指抚过上面的龙纹,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南宋皇室的‘镇骨符’!
骨头上嵌的是赤铜锈,只有皇室成员的骸骨才会有这种情况,而且……”她翻到碎片背面,上面有个极小的“卫”字,“此乃影卫守护的皇室骨,是古籍里所说的‘解万毒的骨’!”
林晓雨用检测仪扫描的碎片,屏幕上的成分分析图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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