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欧志文开着车驶入胡同,碾过寂静的青石板。
靳玄进了内院,发现四周黑漆漆的,只有门廊下有盏仿古的夜灯还亮着,将周遭晕成一团暖黄,静静等着晚归的人。
庭院里月色如水,洒在光洁的石板路上,一切都沉在梦里。
他抬眼望向正房,靳锦行卧房的那扇窗漆黑一片,帘幔低垂,看来是早已睡下了。
只有暖阁的菱花窗上,透出一点极柔和的光晕,像瞌睡人勉强撑着的眼皮,那是刘嫂按例留的一盏小夜灯。
心头那根弦绷了一整天,在这夜灯下,悄无声息地松了。
他脱下沾染了夜露寒气的外套,搭在臂弯,放轻脚步穿过庭院。
白日里与唐委员言语交锋的硝烟,黑哥眼中濒死的恐惧,还有那些深埋地下的陈年血迹……都被这满院的静谧与那窗棂后的微光暂时隔开。
他需要这片寂静,如同倦极的旅人需要一处避风的屋檐。
推开暖阁的隔扇门,暖意混合着熟悉的木兰香草气息,柔柔地包裹上来。
他正要转身去侧间洗漱,却听见内室方向传来细微的窸窣声。
暖阁通向内室的珠帘被一只素手轻轻拨开。
靳锦行披着件肉粉色的软绸睡袍,长发松散地挽在脑后,几缕发丝垂在颈边。她是刚从床上起来,脸上还带着惺忪睡意,眼皮微微耷拉着。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声音有些初醒的微哑,比白日里更添几分温软,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她走过来自然而然地伸手接过他臂弯的外套,温暖纤细的玉指不经意擦过他冰凉的手背。
她似醒非醒鼻音软糯地问了一句,“怎么这么凉?你冷不冷?”
靳玄怔了一瞬。
他没料到她还会在意他冷不冷。
心底某处被这毫无防备的关切轻轻撞了一下,任性冲动忽然涌上心头。
“冷~”他低声应道,尾音刻意拖的很长,是的,他是在撒娇。
话音未落,他已上步,双臂不由分说地环过她的柔软的香肩上,整个人比boy雅恩还赖,直接就挂在了她身上,下巴抵着她那散发着暖意和幽香的的后颈上。
就这么懒洋洋,耍赖道:“冷死了……”
然后,将脸埋在她那散着馨香气息的鬓发间,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靳锦行,你身上真热乎的。”
他高大的身躯就这么无赖地贴在靳锦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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