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伞老王挤上前,先把那把写字的破伞恭恭敬敬搁在公案上:“大人,小老儿卖伞三十年,就靠两样吃饭:一靠手艺,二靠天。可天这玩意儿,它不靠谱啊!”
他苦着脸:“十回有八回看走眼。带伞它不下雨,不带它偏下。有一回我挑着五十把伞去庙会,艳阳高照,一把没卖出去,回来路上浇成落汤鸡——伞在肩上挑着呢,愣是没想起来用!”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后来林先生教我。”老王认真起来,“他说:‘老王,您别光看天,看地。’我说地有啥看头?他说:‘蚂蚁搬家,燕子低飞,石板返潮——这些都是地上的天象。’还教我一口诀:‘早晨石板湿漉漉,中午雨伞卖光速;午后蜻蜓擦水飞,赶紧收摊把家归。’”
他咧嘴笑:“打那以后,我再没淋过雨,也没白跑过腿。上个月初八,我看石板潮得能养鱼,一口气做了八十把伞,结果那天午后真下暴雨,伞卖得一把不剩!刘老爷,您说这是‘蛊惑人心’?这明明是教人吃饭!”
刘老爷别过脸去。
李小山被推上来时,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他搓着手,结结巴巴:“大人……我、我嘴笨,就说一句:我爹的冤,是林先生给申的。那三年,我像个没头苍蝇,见官就跪,见人就哭,没人搭理。林先生来了,不哭不跪,就带着我看账本、查痕迹、找证人……最后真把王大富揪出来了。”
他眼圈红了:“开棺验尸那天,我爹骨头都黑了。林先生对着那骨头看了半天,说:‘老李叔是背后中刀,刀口向上,凶手比他矮。’就这一句,县衙的老仵作都服了。”
李小山忽然转向刘老爷那帮人,声音发颤:“各位老爷,你们读圣贤书,讲大道理。可那三年,没一个读书人帮我说过一句话。是林先生这个‘算命’的,还了我爹一个公道。”
这话太扎心。几个年轻的士绅低下头。
周县令沉默片刻:“还有谁要说?”
“我!”一个瘦小的老头颤巍巍举手,是东街修鞋的孙瘸子,“大人,林先生帮俺找回了传家锥子!”
众人都愣:锥子?
孙瘸子解释:“俺家祖传的熟牛皮锥子,钢口好,用了三代。上月丢了,俺三天没睡好。林先生来补鞋,听说了,就问俺:‘最后用是哪天?放哪儿了?’俺说就在这摊上,收摊时还在。林先生围着摊子转了一圈,指着俺那补鞋用的蜡块说:‘孙叔,您看看蜡块底下。’”
他比划着:“俺一翻开蜡块,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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