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耀祖,别问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他们:“则成说的那个陈老板,是我安排的。走的是军方的渠道,没走民用港口。所以港口那边没记录。”
刘耀祖愣住了。他看看吴敬中,又看看余则成,脸上表情变了又变。
“站长,您这是……”
“这是为了避嫌。”吴敬中转回身,脸上没什么表情,“陈老板做的生意,有些敏感。走公开渠道,容易引起注意。所以我才安排他走军方渠道,低调点。”
刘耀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他重新点了根烟,抽得很急。
屋里又静了。只有刘耀祖抽烟的声音,嘶嘶的。
过了一会儿,刘耀祖又开口,声音软了些,但还是带着刺:“就算陈老板真来了,一张领带发票,也不值得余副站长这么宝贝吧?还随身带着。”
余则成心里明白,刘耀祖这是还不死心,还在试探。
他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刘处长,其实那发票……不是领带的。”
“哦?”刘耀祖眼睛一亮,“那是什么的?”
“是毛线的。”余则成说,“英国产的毛线,站长夫人要的那种。站长让我托陈老板从香港带,说那边便宜。发票我一直留着,是想等毛线送到了,好跟站长报账。”
他说得很自然,很坦然。说完还看向吴敬中:“站长,是吧?”
吴敬中点点头:“是啊。内子就认那个牌子,说台湾买的不好,非要英国的。我没办法,只好麻烦则成。”
刘耀祖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了。他看看吴敬中,又看看余则成,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挤出一句:“原来……是这样。”
“不然呢?”吴敬中笑了,“耀祖啊,你是不是想多了?则成跟我这么多年,我还能不知道他?一张发票而已,值得你这么兴师动众?”
这话说得轻飘飘的,但字字都像针,扎在刘耀祖脸上。
刘耀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站起来,掐灭烟:“站长,是我多心了。我道歉。”
“道歉不用。”吴敬中摆摆手,“你也是为工作,谨慎点好。不过耀祖啊,以后有什么事,直接问我。别绕弯子,别私下查。咱们站里,最忌讳的就是内耗。”
“是,站长教训得对。”刘耀祖低下头。
“行了,你去忙吧。”吴敬中说,“则成留下,我跟你说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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