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朱棣指尖摩挲着那枚尚有余温的黄铜弹壳,金属的触感冰冷而坚硬,一如他此刻的决心。
硝烟的气味已经淡去,被北地深秋的寒风吹散。
除了荒野上那一千多具逐渐僵硬的尸体,以及被鲜血浸染成暗红色的土地,北平城似乎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城墙依旧高耸,街市依旧在日落前恢复了些许人烟。
只是空气中,多了一种无形的、沉甸甸的东西。
那是敬畏。
处理完战俘的收编与军务的交接,朱棣难得地没有留在军营。
他将后续的所有事宜都丢给了徐达和一众将领,径直打马,回了燕王府。
战马的铁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的“哒、哒”声,是他此刻唯一想听的节奏。
他需要从那股开天辟地的****中暂时抽离,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小方天地。
那里,有能让他卸下所有铠甲的人。
燕王府,后院。
夕阳的余晖穿过稀疏的枝丫,将一地金黄的槐树叶照得透亮,铺成一张破碎的黄金地毯。
空气里弥漫着晚秋草木的清冽气息。
徐妙云就坐在这片碎金光影之中。
她身穿一件宽松的月白色居家常服,即便如此,六个月的身孕也让她的腹部明显隆起,为她平日的端庄增添了几分柔和的韵味。
她面前的小几上放着一套茶具,此刻正微微侧身,一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撑着躺椅的扶手,似乎想要起身。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因身子的不便而显得有些吃力,眉头也因此轻轻蹙起。
朱棣刚踏进院门,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他心中猛地一紧。
战场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在这一刻瞬间瓦解。
他几乎是本能地加快了脚步,两步并作一步,人未到,声音里那股压不住的关切已经先到了。
“别动!”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已经来到妻子身边,温热的大手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
力道很轻,却不容拒绝。
徐妙云的身体一松,顺势倚回了柔软的躺椅靠背上。
朱棣半蹲下身,视线与妻子齐平,眼中满是宠溺,又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责备。
“不是早就说过了,这些粗活让下人们去做。”
“你现在可是咱们燕王府的‘国宝’,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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