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沉甸甸的。表面有一些细微的划痕和锈迹,边角有些磕碰的凹陷。她把它拿下来,放在床上。
那把小小的、黄铜色的锁,在阳光下泛着冷淡的光泽。她仔细观察了一下,是很常见的抽屉锁,结构简单。她回到客厅,在展旭的工具箱里翻找了一下——他修理东西,总会备着一些基本工具。她找到了一根细长的、一头带弯钩的铁丝。
回到卧室,坐在床边,拿着那根铁丝,她的手心开始冒汗,手指微微颤抖。她从未做过这种事。这让她感觉自己像个卑劣的小偷,或者一个可悲的、试图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停顿了几秒,她闭上眼,又睁开,咬了咬牙,将铁丝小心地探入锁孔。她不太懂开锁,只是凭着感觉,轻轻地拨弄着里面的锁簧。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震耳欲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就在她几乎要放弃,被巨大的羞愧感淹没时,锁芯内部传来极其轻微的一声“咔哒”。
锁,开了。
陈瑶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冲出喉咙。她盯着那把打开的锁,有那么几秒钟,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无法理解自己做了什么,也无法预料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她颤抖着手,取下小锁,放在一边。然后,她屏住呼吸,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掀开了铁盒的盖子。
一股陈旧纸张和淡淡铁锈的气味扑面而来。
盒子里面的东西,比她想象的要简单,也……更复杂。
没有信件,没有照片,至少没有直接与小慧相关的、甜蜜或痛苦的信物。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本旧证件:展旭早期的身份证,一本过期的理发师职业资格证书,还有一张边角磨损的、抚顺到北京的旧火车票根,日期是2016年10月——正是他逃离抚顺、前往北京的时间。
车票下面,压着几张折叠起来的、边缘毛糙的纸。她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展开。
是几张医院的缴费单和诊断证明复印件。日期在2016年底到2017年初,地点是北京某家医院。诊断栏里写着:轻度抑郁症,伴有焦虑和睡眠障碍。药物名称她看不太懂。缴费单上的金额不算小,对于当时漂泊异乡、挣扎求生的展旭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
陈瑶的心揪紧了。她知道他那段时间过得不好,但从不知道具体糟糕到什么程度。这些冰冷的单据,无声地诉说着他曾经在身心上是如何的双重崩溃。那不仅仅是为情所伤,那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需要药物干预的疾病。
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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