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髓上——冰髓被蛋抽走后,留下一个拳头大的孔,孔内漆黑,却有一缕更冷的空气,像另一条更深的通道。
“赌了。”
他抬手,潮刃凝成三寸尖锥,对准冰孔边缘“噗”地刺入——
“嘶啦——”
冰层脆裂,一股寒风从孔内倒灌,吹得他背脊瞬间结冰。
他无暇顾及,身形一缩,像一条月影,顺着裂缝滑进更深的黑暗。身后,缺月形石壁缓缓合拢,最后一缕幽光被黑暗咬断。
洞内重归死寂,只剩满地冰屑,像一弯被敲碎的月,悄悄等待下一次呼吸。
缺月谷,雪线之上,赤阳草最密处。
夜色被草火映成暗红,像一张烧透的绸,从穹顶直铺到冰壁。
火沁玉台悬于谷心,台呈缺月形,四角的镇龙柱各缠赤金链,链上锁火铃无风自震,发出低沉“咚——咚——”,似替七人心脏代搏。
阵纹以缺月案为中心,自赤阳墨玉内浮起,火纹与冰丝交错,红白二色拧成一道缓缓收缩的巨索,把缺月魍牢牢锁在月缺正中央。
那畜生此刻现了真身——
一条百丈黑鳞巨蛇,腹生倒逆的月形骨刃,每片骨刃边缘都嵌半寸赤红逆鳞,像一弯弯被剜下的血月。
蛇首无眼,只一张竖裂的巨口,口内层层叠叠的月白利齿,齿尖滴落黑红涎水,落地便“嗤”地蚀出半尺深坑。
蛇尾末端,生一枚倒钩角,角呈缺月形,黑得连赤阳草的光都被吸进去——正是焚霄要拔的“缺月角”。
阵纹越收越紧,火索已勒进蛇鳞半寸,冰丝更缠住骨刃,发出细碎的“叮叮”,像无数冰针敲玉。
焚霄立于月缺正北,赤红衮袍被阵风鼓得猎猎,眉心那道火痕内,缺月黑影比三日前浅了三分,他抬眼,声音里带着胜券在握的松弛:“再收七寸,逆鳞月阙便彻底外露,三息之内,我拔角,诸位收功。”
大长老焚渊负手立于东侧,重瞳内两簇火苗烧得笔直,像替锁火铃加了两根灯芯,闻言低笑:“畜生比十年前笨了,竟肯乖乖入彀。”
二长老焚阙托着“火髓山”微雕,雕内岩浆此刻平静如镜,映出他半边枯槁脸,另半边被赤阳草照得发红,声音沙哑却轻快:“逆火未起,丹海未崩,看来兽矶残毒让它灵智大损。”
三长老焚璃腰间火铃轻晃,婴啼似的铃音被阵纹压成细线,她指尖绕着发梢,笑得眉眼弯弯:“月华魍髓,今夜归我焚天宗,顾小道友——”她斜睨顾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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