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字,谷口画了一枚朱红小印——“天炉宗外门”;一柄未完成的火匕胚胎,像一截被冻住的胎儿;还有一块乌沉铁令,正面镌“天炉”二字,背面却用阴文刻着“杂役”——显然,殷焚只是天炉宗最底层的外围弟子。
陆仁把地图抽出来,其余物件连袋一起埋进落叶深处,像替对手立一座无名的坟。他起身,幽蓝月轮在铜环内侧轻轻一震,映出他眼底两点极细的绿火——
“天炉宗……”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心跳能听见。
他转身,继续向东。
陆仁收起地图时,最后一缕夕照正落在“火猿谷”那枚朱红小印上,像一簇将熄未熄的炭火。他舔了舔干裂的唇,把殷焚那截未完成的火匕胚胎从储物袋深处摸出来,指腹在冰凉的锋胚上轻轻一刮——幽绿毒火顺着刃纹游走,发出极细的“嗤嗤”声,像替他提前点一盏引路灯。
“天炉宗……”陆仁顺手捡起殷焚的斗笠带上。
声音散进山风,被暮色一口吞没。
傍晚,按照地图路线陆仁抵达目的地。
山岭脚下,雾气先一步浮起,像一条被烤软的银带,把山道、密林、远处隐约的猿啼一并缠住。雾尽头,忽有灯火跳出——一簇、两簇,转眼连成片,像有人把烧红的炭星子随手撒在暗蓝缎面上。
镇子没有城墙,只用两根两人高的铸铁柱作门楣,柱身被长年炉火熏得发黑,表面却用赤铜丝缠出两行龙飞凤舞的大字——
左柱:锻魂
右柱:炼魄
铁柱顶端各蹲一只铜铸火猿,猿口含灯,灯焰被山风拉得老长,像两条吐信的火蛇,在夜色里一舔一舔。
陆仁压了压斗笠,青衫下摆早被露水浸得发沉,每一步都拖出暗色水痕。他穿过火猿灯下,指尖在铜柱上一拂——冰凉,却带着炉灰的余温,像刚熄火的丹炉。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柱后阴影里闪出个半大孩子,赤膊,腰间围一张火猿皮,毛色焦黄,却掩不住皮下窜动的丹息——半混沌初期,灵根驳杂,火带金渣。他手里提一盏更小号的猿灯,灯罩是火沁玉雕的,内嵌半粒碎丹,火息被冻得发蓝,照得孩子脸上绒毛根根分明。
陆仁屈指一弹,一粒碎灵石落入孩子掌心:“住店,再替我找间靠炉火的厢房。”
孩子掂了掂,碎灵石在指背滚出幽蓝月纹,他眼睛一亮,腰弯得更低:“得嘞!爷跟我来——‘锻魂’还是‘炼魄’?”
“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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