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里之外,一道黯淡月影跌出虚空,砸进积雪。
雪雾飞扬,露出陆仁苍白侧脸——
眉心月纹已彻底黯淡,唇角血迹冻成冰渣,玄袍下摆被冰枪余波割得七零八落,像一面残旗。
他却先笑出了声,低低地、沙哑地,像雪底擦过刀背:“六遁……还剩半条命。”
冰域的寒风还在脊背上残留着刀割般的余韵,陆仁却已一脚踩进了火域。
像跨过了一道无形的生死门——
身后,是幽蓝死寂;眼前,赤红翻涌。
冰锥化作岩刺,霜雪凝成岩浆,天地仿佛被巨手拧转,冷热错位,时空颠倒。
他踉跄落地,玄袍下摆仍挂着冰壳,却在触及岩浆热浪的刹那,“嗤啦”一声被烤成白雾,雾尚未升腾,又被热浪撕碎。
眉梢、鬓角的冰屑瞬间汽化,皮肤由苍白转为赤红,像被扔进炉膛的瓷胚,寸寸龟裂,却又被月魄迅速修复。
“再深入……就是送命。”
陆仁倚着一块凸起的玄岩,指背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挣扎的青蛇。
他取出最后一粒止水丹——
丸表星纹已被体温暖得发黏,入口即化,却不是清凉,而是一股滚烫的灵液,顺喉直坠丹田。
幽绿毒火被灵液一冲,像被掐住七寸的蛇,缩回池底;干涸的月池水面“叮”地涨起一寸,银波荡漾,映出他惨白侧脸。
一息、两息、三息……
陆仁闭目,内视丹田——
没有运转任何功法,没有掐诀引导,天地灵气却自发沿着毛孔涌入,被冥鲸骨环鲸齿一吸,化作银雨落回月池。
“不是丹药……也不是潮生篇。”
他心头一跳,涌起一个荒诞却狂喜的念头——“兽魂灵根,自携吐纳!”
仿佛为了印证,骨环内侧忽然亮起一圈幽蓝月纹,鲸齿轻叩,“叮——”
月池水面再涨一寸!
陆仁睁眼,瞳孔里两轮小月由黯淡转为明亮,像两口被重新点火的井。
“好……好!”
他低低地笑出声,沙哑却痛快,像赌徒摸到了最后一张王牌。
……
半柱香后,体内灵力已恢复五成,裂痛的肺管也被月魄抚平。
陆仁长身而起,玄袍下摆无风自鼓,将周遭热浪逼退三尺。
“到此为止,再贪就是喂刀。”
此行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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