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摇筝冷眼睨着地上已然疼得晕死过去的纨绔,那眼神里没了平日里的散漫或狡黠,只剩下一种浸着寒意的漠然。
她上辈子便是如此,当真动怒时,那份被无数商海倾轧淬炼出的威压,足以让最油滑的老狐狸都脊背发凉。
只一眼。
那两人便觉得像是被什么极凶恶的猛兽盯上,膝盖一软,差点当场跪下。
那俩家仆被她这一眼扫得魂飞魄散,哪还敢有半分凶悍,连句像样的狠话都挤不出来,只哆哆嗦嗦地“你等着!”、“有、有本事别跑!”,便手忙脚乱地搀起他们那不知是死是活的主子,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了巷口。
凝墨眨了眨他那双清澈又耿直的眼睛,凑到沈摇筝身边:“沈三小姐,您……知道如今朝堂上的风向吧?”
“如今朝中大致分为两派。”
“我家主子鼎力支持的大殿下一脉,掌着吏部、户部、兵部,算是握住了钱粮兵马这些国之命脉。”
“而三殿下一派,则执掌都察院、刑狱司、以及礼部那些言官清流,等于是直接把控了朝堂喉舌,还有对各级官员的监察、审讯、刑罚之权。”
他顿了顿,声音又低了些:“眼下,正有一位‘刑狱司少卿’将要上任,此人资历能力俱佳,恰好在我家主子与三殿下之间摇摆不定,尚未明确投效哪一方。”
“主子说过,若能将他真正纳入麾下,便等于在三殿下最为倚重的刑狱司里,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其意义,非同小可。”
沈摇筝听到这儿,心里已经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她也学着凝墨的样子,眨了眨那双此刻显得无比“纯良”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你说的这位……刑狱司少卿大人,跟刚才那个玩意儿……没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吧?”
凝墨看着她,露出一个堪称“纯善”的微笑,一字一句道:“巧了,那位即将上任的刑狱司少卿,正是刚才那位的亲姑丈。”
沈摇筝:“……”
沈摇筝和凝墨默默对视了一眼。
下一瞬——
“嗖!”
沈摇筝眼疾手快,一把死死拽住了正准备拔腿溜之大吉的凝墨!
“你干什么去?!”
沈摇筝死死抱着凝墨的胳膊,整个人几乎要挂在他身上:“你是不是想跑回去跟陆砚辞告状?!”
凝墨被拽得一个趔趄,苦着脸,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沈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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