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洗脚水还在掉漆的搪瓷盆里晃荡。
水面上飘着几层灰白的老泥垢,那股酸馊味直往鼻子里钻。
可此刻,沉底的那块劳力士,就像这污泥里长出的金疙瘩。
银白色的钢带在脏水里折射出冷硬的光,那光晕,简直把王翠花和林娇娇的魂都给勾走了。
“我的表!”
林双双惊呼一声,身子前倾,似乎不顾一切要去捞。
“啪!”
一只布满老茧、骨节粗大的手,抢先一步砸进了脏水里。
王翠花根本顾不上那水里还有女儿昨晚搓下来的死皮。
五指成爪,死死扣住那块表。
冰冰凉凉,却是实打实攥住“下半辈子荣华富贵”的感觉。
“这是我妈留下的!”
林双双眼眶通红,伸手去夺。
“去你娘的!”
王翠花反手就是一推。
她胡乱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脏水,把表死死攥在胸口,眼神凶得像护食的野狗。
“这也配你碰?毛手毛脚的,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林双双被这一推,顺势跌坐在地。
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垂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眉眼,肩膀剧烈耸动,似在极力压抑哭声。
没人看见,那双杏核眼里哪有半点泪意?
只有猎人看着猎物咬死诱饵的冰冷戏谑。
饵咸钩直,没想到你们这么急着吞。
……
夜色渐深,筒子楼里的油烟味散去。
林家那扇破门关得严严实实。
堂屋里的灯泡昏黄,把林大强的影子拉得老长。他刚从厂里回来,手里夹着半截大前门,脸色黑得像锅底。
车间主任找他谈话了。
话里话外都在敲打他要注意家庭影响。年底评先进的关键时刻,这要是后院起火,副主任的位置准得泡汤。
“听说你把那短命鬼留的东西给扣了?”
林大强吐出一口烟圈,语气不善。
王翠花正坐在床沿,借着灯光用软布擦拭那块表。听见这话,她眼珠子骨碌一转,那股泼辣劲儿瞬间化作了委屈。
“谁嚼的舌根?大强,我这是为了这个家!”
她压低声音,凑到林大强耳边,神神秘秘地比划了一下。
“你以前不也听那死鬼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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