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珩。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时,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宋林致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她拿起旁边的湿棉签,小心地沾了沾谢嘉珩的嘴唇。
贺铭在旁边的沙发上坐立难安,过了一个小时,才挠了挠头说:“我去楼下吃点东西,你一个人没问题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宋林致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嗯,你去吧。”病房里只剩她一个人。
暮色渐浓,病房里开了盏暖黄色的壁灯,将谢嘉珩的脸照得柔和了些。
贺铭发来消息,说苏阿姨已经到楼下了,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宋林致起身,替谢嘉珩掖了掖被角,轻声:“谢嘉珩,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病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走廊的脚步声。
就在这时,谢嘉珩眼角忽然沁出一滴泪,顺着鬓角滑落,没入枕套。
他的指尖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像是想抓住什么。
床头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滴滴”声,原本平缓的波形骤然起伏,心率从60次/分猛地窜到110次。
护士站的警报器同时响起,值班医生和护士拿着急救箱快步冲进来,迅速连接监护仪的导线,用手电筒照向谢嘉珩的瞳孔:“瞳孔对光反射依旧迟钝,生命体征出现波动,准备推去做CT,排除再出血可能!”
然而,那阵波动只是昙花一现。几秒后,心电图纸上的波形再次变得平缓,最后几乎拉成一条直线。
谢嘉珩的意识再次坠入无边的灰暗,被迫卷入深不见底的漩涡。
……
2019年的秋天,食堂里穿校服的学生们端着餐盘来来往往。
两个女生经过,其中一个扎高马尾的女生突然停住脚:“你快看,垃圾桶旁边有条狗。”
一条瘦骨嶙峋的黄狗正缩在角落里,毛色沾着泥污,纠结成一绺一绺的,一条后腿不太自然地蜷着,见有人看过来,立刻夹起尾巴,喉咙里发出怯怯的呜咽。
“好像是流浪狗。”另一个戴眼镜的女生皱了皱眉,“长得丑死了,身上指不定带着多少病毒细菌呢,快走快走。”
宋林致刚打完饭,她端着餐盘找座位时,余光瞥见了那团瑟缩的黄色身影,脚步顿住。
她犹豫了一下,慢慢走过去,站在离狗两步远的地方。
黄狗警惕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安,嘴唇抿着,露出尖尖的牙,却没敢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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