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升这种混不吝的性子,惹出什么事都不稀奇。杨大娘心疼自己儿子,不愿意看到赵升被砍头,自然要来衙门喊冤。不过说来,那老赵头也是个大坏蛋。要我说,老坏蛋被小坏蛋打死,都不冤。”
晏同殊垂眸:“是啊,杨大娘平日里就很溺爱这个儿子,什么都纵着他。”
赵升偷她荷包那次,她把赵升当场抓住,也是杨大娘当场下跪求情,苦苦哀求,她这才放了赵升一马。
“但事关人命,必须谨慎。”
晏同殊想了想,下定决心道:“走,珍珠,咱们去见一见赵升,当面问个清楚。”
珍珠“啊”了一声:“事情不都很清楚了吗?还要问什么?”
她小步跟上,“少爷,你不会真相信赵升是冤枉的吧?”
晏同殊:“冤不冤枉,查了才知。若真是铁案,查证了,杨大娘便也能彻底死了心,踏实过日子。”
不然杨大娘心结解不开,赵升被问斩,杨大娘怕是也会在丧子之痛下,随了去了。她吃了杨大娘这么久的面,难道就这么干看着?
……
十六岁的晏同殊,虽在在贤林馆这种“冷宫”当差,但到底顶着从四品的官职,开封府的衙役自然十分给面子,飞速就将晏同殊带到了牢房旁边的小院,并搬来了椅子,让晏同殊就坐。
不一会儿,赵升被带了出来。
赵升穿着肮脏的囚服,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因为拒不认罪,他挨了二十板子,两条腿被打得皮开肉绽,无法站立,是被两名衙役半拖半架地带到晏同殊面前的。
衙役将重伤的赵升扔在地上。
往日里赵升爱占小便宜,爱往姑娘堆里凑,偷鸡摸狗,屡教不改,被抓了还嬉皮笑脸,看着着实可恨得紧,珍珠也嫌弃这人得很。
可这会儿,看到一个血污污惨兮兮的赵升,珍珠又觉得有些可怜。
真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珍珠摇了摇头。
晏同殊问道:“赵升,你娘在衙门门口跪了几天几夜为你喊冤,你可有话要说?”
赵升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声音嘶哑:“我还能有什么话说?我还能说什么话?开封府都判了案了,上面批下来,就要被押去菜市口砍头了,哪还有办法……我活不了了,活不了了……”
说到最后,赵升泪水滚滚而下,他抬起手想擦了一擦眼泪,奈何手腕早已被镣铐磨得皮开肉绽,泪水落在上面,反而被辣得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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