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凤头云履不紧不慢而来。
“都怪臣妾这身子不争气,不能太劳累,故而今日迟了。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五年前,容惠妃自入宫,就独得皇帝宠爱。一入宫就封了婕妤,又封妃位。倘若再得个一儿半女,怕是能位及副后,晋封为皇贵妃。
惠妃不过二十又三,在年近四十的皇后面前,自然是珠光美艳,韶华正好。
至于劳累,还不是同众人炫耀昨夜侍寝。
皇后眉心微拧,并未过多苛责,继续同命妇们说着话。
一场宴会下来,不时有目光落在容惠妃身上。她自然敏锐地捕捉到了某处席位上那打量的目光,微微抬了下颌,似是一场无声的炫耀。
赵云萝淡淡抿了口茶,指节缓缓摩挲着白瓷茶盏轻薄的釉面,眸光微动。
来京中接触了这么多贵女,她逐渐懂得一个道理。往往人越没有什么,便越爱炫耀什么。
宴会后,容惠妃以身子不适为由,匆匆离席。
她得宠五年,却迟迟不曾有身孕。怪异的是,这五年来,宫中其他嫔妃也未有身孕。中宫没有嫡子,大皇子二皇子早夭,只有已逝康妃所出的三皇子,顺嫔生四皇子以及一个宫女所生的七皇子。
她若想在宫中立足,让容家继续辉煌不衰,势必要一举得男。容嘉蕙垂眸,红色蔻丹的长甲深深陷入掌心。
皇帝已经临近天命之年,多半不能生育。她为了自己,为了家族,必须要这般做。
是以她派人给陆预茶盏中下了猛药,再将他引入此处。
容嘉蕙早已换上了宫女的衣服,趁着夜幕,匆匆到了一处偏僻的宫殿。
云层散去,皎洁的月光倾泻进来,落到她身上。容嘉蕙抬眸看向圆月,身子微微一恍,思绪渐飘。
五年间物是人非,可这月光依旧是五年前曾经齐齐照过她和他的月光。
那日她满心欢喜地端着自己亲手做的桂花甜酿给母亲。孰料母亲竟然将那甜酿赏给了下人。用饭时,她看着母亲温柔的给小妹夹菜,却对她冷言冷语,她再也忍不住哭着跑出院子。
在花园中她没看清路生生撞到了陆预身上。被人看见她狼狈的一面,她直接怒气腾腾地踩他一脚,迅速跑开。
那是她与陆预第一次见面,十三岁时她自认为与他结下了梁子。
他是父亲的学生,他未来府中读书之前,她的丹青无人可及。她想她只要她能将丹青学到极致,就能获得母亲的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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