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来我面前告状时,我本就不信,毕竟冯妈妈是伺候过老侯爷的老人了......如今得见,果然是个极妥帖的,难怪能被荐去掌浆洗房。回头我定好生训一训芍药,让那丫头来日跟你赔罪。”
宋妍听这话,心里暗暗一惊。冯妈妈竟是老侯爷院里出来的?
这也太不合理的。
一般男主人房里的人,年纪到了,要么被收房抬了姨娘,要么靠着主仆情分,配给手底下得力的管事庄头,要么家里攒够了钱赎出府去。
怎么会在浆洗房这么个“清水衙门”?况,来浆洗房之前,宋妍听闻冯妈妈是在厨房打杂了许多年的。
那可是个极苦的差事。
冯妈妈立时跪下了:“二太太莫要折煞了奴婢。奴婢不过是多妄活了几年,只因主子们心慈,体恤了我们年纪大了做活不易,赏我们口饭吃,我们只会心里感激不尽的,哪里敢挑其他人的不是的?芍药姑娘不过是兢兢业业跑差事的,何至于来赔不是一说。”
二太太的笑意攀上了眼角,“芍药没错,那竟是那什么......”
二太太扶额一顿,她身后的媳妇子提醒了一下,她才似忆起来般,接着道:“妈妈的意思,竟是那叫瑞雪的丫头的错儿?”
宋妍背绷得更直了。
原来,冯妈妈说得没错。白氏真的会揪住她这个小喽啰,挑错......
冯妈妈默了默,尔后笑道:“奶奶说的哪里话,芍药姑娘是心急坏了奶奶的衣裳,可瑞雪也是个实心办事的。
冯妈妈徐徐解释道:“我初掌浆洗房时便立了规矩:除了本房的人,谁也不得进熨衣室。原是为了防一些手轻脑热的进来顺东西。自然,芍药姑娘不是那起子迷眼的人。”
尔后,她话头一转:“可瑞雪这丫头是个死脑筋,听十分要做十二分的,一听芍药要进去坏了规矩,便心急了......两个心急的人,话赶话的说着说着也就起了误会。可若说有什么错,不过都是一心为主、实心做事的。”
最后,冯妈妈磕头道:“若说有错,根儿竟还在奴婢定的这个糊涂规矩。要罚,奶奶请罚我罢,都怪奴婢无能。”
宋妍心神一震。
冯妈妈这是将脏水都往自己身上揽了。
一时间,震惊、敬佩、后悔、焦急......难以言尽的情感满满当当充斥在她心口。
冯妈妈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若是白氏真以一个莫须有的“无能”惩治了冯妈妈,那就真失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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