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有那么重的影子。”
“可我每一次画,都觉得——”
“她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了脚。”
“飞不起来。”
顾言朝心里一动:“被什么拽住了?”
画师苦笑:“被这世道。”
“你看外面。”他指了指洞口,“赋税一年比一年重,徭役一拨比一拨多。”
“百姓流离失所,连饭都吃不饱。”
“我在这洞窟里画飞天,画她在天上飞,画她无忧无虑。”
“可我一想到外面那些人——”
“我的手,就重了。”
“这一笔下去,就不再是‘飞’。”
“而是——”
“在挣扎。”
顾言朝沉默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画?”他问。
“因为——”画师看着未完成的飞天,“总得有人,画一点‘轻’的东西。”
“哪怕只是在这石壁上。”
“哪怕外面的人,看不到。”
“但——”
“总有一天,会有人走进来。”
“看到她。”
“然后——”
“心里,会轻一点。”
顾言朝想起张窑工。
“你们这些人……”他说,“都挺倔的。”
“倔?”画师笑了笑,“倔点好。”
“不倔,这飞天,就飞不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画笔:“再来一次。”
顾言朝看着他,突然说:“你想不想——”
“真的飞一次?”
画师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顾言朝握紧青子,“我可以,让你在梦里,飞一次。”
“在你画这一笔之前,先让你自己,轻一点。”
“这样——”
“你画出来的飞天,才是真的‘飞’。”
画师怀疑地看着他:“你会妖法?”
“你可以当我是。”顾言朝说,“但我不害人。”
“我只是——”
“想帮你,画一笔不那么重的石青。”
画师沉默了很久。
“如果……”他缓缓道,“我真的能飞一次。”
“哪怕只是在梦里。”
“那——”
“这一笔,我愿意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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