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在‘挖沙’。”
“你不能阻止别人埋。”
“但你可以——”
“在他们埋的地方,留一个标记。”
“让后来的人知道——”
“这里,曾经有过颜色。”
“有过,不是‘高级灰’的颜色。”
顾言朝心里一震。
“老师。”他说,“我好像——”
“有点懂了。”
“懂什么?”
“懂为什么,我在未来城的方案里,会那么难受。”
“因为——”
“我在帮他们,把颜色刮掉。”
“把有重量的东西,变成一张白纸。”
“而我自己,明明知道——”
“白纸,是撑不起未来的。”
老先生笑了笑:“你能这么想,就没白来这一趟。”
“记住——”
“你可以在一个项目里,暂时用‘安全色’。”
“但你不能——”
“让自己的眼睛,习惯只有‘安全色’。”
“否则,你就会变成——”
“一个,只会在白纸上,画高级灰的人。”
“那样的人,不配谈什么‘未来’。”
“也不配谈什么‘国风’。”
老先生抬手,在墙上最后一笔落下。
那是一点极淡的金。
不是那种俗气的亮金,而是被时间磨过的、像阳光照在旧佛像上的那种金。
“这一笔,叫——”老先生说,“希望。”
“不管墙被埋多久,只要还有一点金在,就有人会把沙挖开。”
“你在未来城里,留的那棵树,就是你的一点金。”
“别小看它。”
“它可能不会改变整场发布会。”
“但它会——”
“在某些人的心里,留一个缝。”
“让他们知道——”
“未来,不应该只有一种颜色。”
梦,到这里,慢慢淡了。
壁画、老先生、文化馆的三楼,都像被沙一点点覆盖。
最后,只剩下那一点极淡的金,在黑暗里闪了一下。
……
顾言朝猛地睁开眼。
天刚蒙蒙亮,窗帘缝里透进来一点灰蓝色的光。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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