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身体的不适让他对此毫无冲动。计划是计划,执行需要状态。在目前这种疼痛分散精力、判断力可能打折的情况下,任何试图“精准抄底”或“金字塔加仓”的想法都是危险的。他严格遵守了自己刚刚设定的“下午不做新买入”的临时规则。
他关闭了复杂的盘口数据和分时图,只留下一个最简单的股价窗口和账户持仓界面。然后,他将屏幕亮度调暗,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找到一个相对能缓解疼痛的姿势。
盯盘,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观察”。
他不是在寻找机会,而是在观察“恐惧”本身如何一点点地、具体地展现在这只股票上。观察那些可能存在的、极其微弱的抵抗信号,或者确认下跌趋势的持续性。
疼痛像背景噪音,持续不断。他尝试用呼吸来调节,深吸慢呼,将注意力从身体的感受,部分转移到对市场行为的“阅读理解”上。
股价跌到1.61元时,盘面上出现了一笔200手的买单,将价格瞬间拉回到1.62元,但很快又被打回。是某个“莽夫”在抄底,还是对倒?不得而知。
股价在1.61-1.62之间徘徊了约二十分钟,成交极其清淡。论坛里(他能想象)应该已经彻底死寂,连骂的人都少了,只剩下绝望的麻木。
这或许就是恐慌的另一种形态:不是激烈的抛售,而是冰冷的、失去希望的、任由资产价格自由落体般的漠然。流动性枯竭的迹象越来越明显。
陆孤影的额头渗出更多冷汗,一部分是因为疼痛,一部分是因为这令人压抑的盘面。他再次喝了一口热水,水温已经不高。他看了一眼账户,浮亏随着股价下跌而扩大,现在已经接近三十元。对于一千出头的本金来说,亏损比例接近3%。如果跌到止损位,亏损将接近8%。
三十块钱,在平时可能只是一顿饭钱。但在现在,在身体不适、债务如山、未来迷茫的情况下,看着代表“生存资源”的数字一点点减少,哪怕幅度很小,对心志也是一种细微的、持续的磨损。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具身体的本能,原主残留的神经反射,正在试图唤起熟悉的焦虑:要不要先卖掉?亏得还不多。万一继续跌呢?身体不舒服,别耗着了……
这些声音,如同疼痛一样,成了背景噪音的一部分。
他没有听从。他只是平静地、甚至有些漠然地看着浮亏的数字变化。他的思维,跳出了“我的钱在亏”这个层面,进入了一个更抽象的观察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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