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挑一个拿着吧。”
“这是……”
“我十五岁跟随义父从军,按西羌风俗去山里独自待了一晚,射杀了两头狼,工匠用它们的犬齿做了饰物。”
两头狼,那就是八枚,怎么还多了一枚?
叶濯灵摸到最右边那枚牙齿,它比其余的小,根部镶着银边,洁白光润,刻着蝌蚪似的纹路。
“前年我长了智牙,时不时疼得厉害,便让军医拔了。母亲说这个刻上经文能挡灾,还去寺里开了光,我倒不信神神鬼鬼的,只是她执意要我带在身上。”
“那我换一个。”她忙道。
陆沧按住她的手,把牙取下来,放到她手心里:“我不信那些,便是信,给夫人也一样。你盼着我好,就能挡灾了。”
叶濯灵红着脸低头,悄悄把一根白玉簪塞到他荷包里,轻推他一下:“你快走吧。”
他捏了捏她的巴掌,嘴角笑意明朗,直起腰一抽鞭子,头也不回地策马从军阵中穿过。擂鼓声响起,两侧的士兵们转向前方,齐刷刷地迈开步子,后面跟着驮辎重的马匹车辆。
一盏茶后,叶濯灵望着大军消失在地平线上,总算长舒一口气,恨不得振臂高呼抒发胸中的畅快。此刻她几乎有一种做梦般不可置信的感受——
他真的离开了?
这痛苦的七日真的捱完了?
这些天的提心吊胆化作满腔雀跃,被压抑住的恨意也从心底浮了上来,她一上一下地抛着那禽兽的牙齿,思考着一件事:如果她盼着他早点死,是不是可以把这颗牙用榔头砸碎了,扔到河里喂鱼?
他母亲请高僧开光,她是不是也可以找个道士做法,利用这颗牙让他暴病身亡?
听说南疆的术士给人下降头,就是用人身上的指甲头发,牙齿肯定也行吧!
……她一定要把他的牙保管好,沿路打听打听哪里有法力高强的妖道。
叶濯灵打着阴暗的算盘,想着他身首分离的样子,激动得快要按捺不住了,竭力告诫自己不能露马脚,还得演上最后半日。
她不能功亏一篑!
身后跟着采莼和一个小兵,叶濯灵咳了一嗓子。
采莼见状,一拍脑门:“哎呀,郡主,今日是老王爷的生忌!”
叶濯灵倒抽口凉气,懊恼:“真该死,一早上夫君都在与我说话,我竟忘了。”
她和蔼地问那小兵:“我借你们主子一辆马车,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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