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东面坡子上一座孤零零的茅屋努嘴。
夜色中,有匹马打了个响鼻。
她心中一喜,昨夜找安身之处时没见村中有马,这定是她被村民牵走的马!征北军不可能没搜过这家,她此时进去躲一躲,说不定能化险为夷。
汤圆趁着夜色掩护这身雪白的皮毛,抢先蹿上了小丘,叶濯灵猫着腰从灌木间摸索过去,茅屋前有一个小院,里头养着鸡鸭,种着一棵桃树、一畦菜蔬,万幸没有养狗。她的马被拴在树下,听到脚步声,懒懒地瞟了来人一眼,又低下头吃槽里的食物。
她凑近看,马吃的不是草,是军队里的麦麸豆饼。
叶濯灵走到屋门外,里头亮着灯,却没有说话声,木门虚掩着。
屋主不在,许是和士兵掰扯去了。
“汤圆,进来。”她压低嗓音。
正要推门,高处突地传来“哇”地一声叫,叶濯灵手一抖,回头却是那只鹰扑扇着翅膀,虎视眈眈地盯着汤圆。
她恶从胆边生,捡了块石子,用力砸过去:
“走开!走开!”
这鹰却不怕人,猛地俯冲下来,汤圆仗着有人护,后腿使劲一蹬,蹬在鹰肚子上,却也给它的利爪扯下一撮白毛,嘤嘤叫着溜进了屋。
“快滚!”叶濯灵拔出匕首,低声凶它。
鹘鹰闪避开,落在树枝上,抬起爪子挠了挠头,又“哇”了好大一声,讪讪地飞走了。
叶濯灵把门重新掩上,没插闩子,吹灭桌上的油灯,掀帘进了里间,炕头也亮着一盏灯。
这家住的应是个单身汉,炕床很乱,只有一双木屐,墙上挂着钉耙锄头、铁叉和捕兽夹,都落着薄灰。她端着油灯翻箱倒柜,在橱子里找到两段马鞍状的木头,孔里串着皮绳,这应该就是铁匠口中渡河用的“溜梆”。它们由坚硬的栎木制成,下部有一个凹槽,可以嵌套在竹索上,绳子则系在人身上。
叶濯灵把溜梆一并取出,在汤圆身上比划,大致明白了该怎么用。她掏了掏搭包,本想给屋主留几钱银子,却发觉银子用尽了,只剩金子,还不是碎金,是五两十两的元宝。
……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路上揣着金子,不仅重,露了富还会被抢,倒不如首饰和药材好出手。
她把十两的金元宝放在橱子上,干等一阵,外面人语渐响。
叶濯灵退到卧房里,大气也不敢出。说话的是两个人,走到院子里,她就能听清楚了:
“……我们这些乡野村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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