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碗冰冷的粥,又看看窗外逐渐升高的日头。午时之前……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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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府书房,灰衣人带回的消息让程颐眉头紧锁。
“苏辙在暗中打探王爷宴饮当夜苏轼更衣时的行踪,也在查右手有残疾之人。苏府的书童小坡被看起来了,那件据说消失的蓝袍还没找到。苏轼本人依旧闭门谢客。”灰衣人汇报完毕,迟疑了一下,“还有一事……我们监视苏府的人回报,今早有个卖炊饼家的孩子,在苏府后巷徘徊,似乎往书童房间的窗户里塞了什么东西,或者说了什么。”
“孩子?”程颐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信息,“问了那孩子吗?”
“那孩子从苏府后巷离开后,在街上转了几圈就不见了,应该是有人特意安排的,很警觉。”
程颐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有人在接触苏轼的书童,用孩子传递消息,显然是不想留下痕迹。是苏轼自己的人在传递指令?还是……别的势力,想利用这个书童?
“苏轼的书童是关键。”程颐沉吟道,“他可能知道那件蓝袍的下落,甚至可能目睹了什么。他被看起来,说明苏轼或者苏辙也起了疑心。不能让这个书童被灭口,也不能让他被苏轼控制住。”
“先生的意思是?”
“想办法接触那个书童,给他指条‘明路’。”程颐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告诉他,如果害怕,可以来找我们,程府能保他平安,还能给他一笔钱,让他远走高飞。当然,前提是……他得说出他知道的,关于苏轼、关于那件蓝袍、关于火灾当晚的一切。”
“可我们如何能让他相信?”
“他不需要完全相信,只需要恐惧和动摇就够了。”程颐道,“把郑荣与苏轼有仇、可能潜入司马光旧邸意图不轨、却被灭口焚尸的消息,巧妙地‘漏’给他。再暗示他,苏轼可能已经怀疑他,甚至要拿他顶罪。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在极度恐惧下,会抓住任何看起来像是救命稻草的东西。”
“属下明白。那蔡京那边……”
“蔡京?”程颐冷笑一声,“他不过是想浑水摸鱼,借刀杀人。我们查我们的,他做他的,只要目标一致,暂时不必管他。等苏轼倒了,再论其他。”
灰衣人领命而去。程颐走到窗前,望着庭院中开始凋零的草木。秋意肃杀,正如当下的朝局。蜀党、洛党、新党余孽,还有宫中那越来越微妙的态度……苏轼这面旧党中个性最张扬的旗帜,必须要倒下。只有这样,洛学才能更进一步,程颐才能彻底掌控“旧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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