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人以柄。况且……”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忧色,“府中……恐有变故,我需回去坐镇。”
他担心的,是王朝云。那黑影的指控固然可能是离间之计,但言之凿凿,甚至抛出“证据”,难保不会有人借此对王朝云发难。若她真的卷入其中,无论是被迫还是自愿,此刻都处于极度危险之中。若她是清白,那这盆脏水泼来,以她如今心神惶乱的状态,恐会做出不智之举。
“学士既然决意回去,贫道不便强留。”清虚道长知他心意已决,从怀中取出一个青色小瓷瓶,“此乃贫道炼制的‘玉露清风散’,内服可镇痛宁神,外敷可化瘀生肌。每日三次,不可间断。另外,这瓶‘安神香’,学士带回,夜间于寝处点燃,有助安眠,亦可防某些宵小手段。”他意有所指。
苏轼接过,郑重道谢:“道长厚恩,苏某没齿难忘。”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清虚道长摆摆手,“秦三,你送学士从后山密道回城,务必确保安全。”
“是!”
天色将明未明,最是黑暗沉寂之时。苏轼在秦三的引领下,从一条只有观中核心弟子才知的隐秘小径下山,绕开可能有人监视的官道,从汴京西侧一处年久失修的排水暗渠悄然入城,又穿街过巷,终于在拂晓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苏府后门。
苏辙早已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后门处焦急徘徊,见到苏轼安然归来,肩上带伤,又是后怕又是心疼,连忙将他搀入府中,紧闭门户。
“兄长!你……你受伤了?!到底发生了何事?”苏辙声音发颤。
苏轼简略说了槐下遇伏、蒙面女子相救之事,略去了对王朝云的指控和玉泉观疗伤的细节,只道自己侥幸逃脱,在城外躲藏至天明方回。
“好险!好毒辣的计策!”苏辙听得心惊肉跳,“这是要你的命啊!兄长,这汴京城已是龙潭虎穴,我们……”
“越是如此,越不能退。”苏轼打断他,语气坚定,“子由,我受伤之事,除你之外,绝不可让第三人知晓,包括朝云。对外,我仍是‘卧病在床’。你替我遮掩,就说我惊惧过度,风寒入体,需绝对静养,任何人不见。”
“我明白。”苏辙点头,看着兄长苍白的脸色和肩部隐隐透出的药膏痕迹,心如刀绞,“可你的伤……”
“无妨,皮肉之伤,将养几日便好。”苏轼摆摆手,眼中忧虑更深,“我担心的,是朝云。我离府这一夜,她可有何异常?”
苏辙神色一黯,低声道:“兄长走后,我一直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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