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长桌一起,崩解成漫天灰黑色的尘埃,被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带着清新气息的微风,一扫而空。
浓稠黏腻的朱红浊光迅速褪去、消散。
街道恢复原状,只是格外干净,仿佛被一场大雨彻底冲刷过,连一丝油腻的气息都未留下。那些扭曲的建筑幻影也消失了,只剩下夜幕下沉默的楼宇。
第四道幽绿光柱,就此熄灭。
追命没有回头。城市更深处的阴影中,还有光柱在摇曳,更诡异、更深沉的气息在蔓延。楼阁虚影之上,“戏牌”再次翻转,新的名目在黑暗中渗出,带着迷离的光晕与虚幻的叹息——
浮生戏楼
他的身影,毫不停歇,没入下一片被诡异光芒浸染的街区。夜空中的戏台,似乎因接连的“剧目”中断而显得有些躁动,虚影摇曳得更加剧烈
追命踏入《浮生戏楼》光晕笼罩的瞬间,周遭的街景如褪色的水墨画般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雕栏画栋、灯火通明的古式戏楼。
戏楼高耸,飞檐斗拱下悬挂着两串苍白的灯笼,灯笼上写着褪色的“浮生”二字。朱红的大门敞开着,内里传来咿咿呀呀的唱腔、婉转的胡琴与清脆的锣鼓点,热闹非凡,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空洞与循环往复的倦怠。
门内并非寻常观众席,而是一片迷蒙的雾霭,雾中隐约可见无数人影端坐,姿态僵硬,面容模糊,如同被定格在戏台下的木偶。他们的“视线”齐刷刷投向雾气深处的戏台,那里光影流转,正在上演着一出出悲欢离合——才子佳人的旖旎,将军百战的悲壮,市井小民的琐碎……情节熟悉得令人心悸,仿佛浓缩了人间无数模板化的命运。
追命刚一步入大门,那戏台上的锣鼓点骤然一变,从缠绵悱恻转为急促高亢。台上的“生旦净末丑”同时停下原本的表演,齐刷刷转头,那些涂抹着浓重油彩的脸孔,隔着雾气,精准地“盯”住了他。
“又有新客至——”一个拉长了调门、雌雄莫辨的唱喏声从戏台后方响起,“既入我浮生戏楼,当演一出命定之戏,方得解脱轮回苦海——”
话音未落,追命脚下坚实的地面骤然变得虚幻。雾气翻涌而上,缠绕周身,一股强大而诡异的“规则”之力试图将他拖拽向戏台,要将他强行纳入某个预设好的“角色”之中,在这永恒的戏台上重复演出一段被注定的命运。
追命眉头微蹙,正欲以“定义”之力破开这虚幻的束缚,异变突生!
并非来自戏楼本身,而是来自外界,来自这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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