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的,怎么着?”领头的孩子扬着下巴。
泽喜突然出手,一拳打在他肚子上。那孩子闷哼一声,弯下腰。另外几个孩子要上,泽喜一脚一个,全踹倒了。
他没用什么招式,就是力气大,下手狠。像砌墙时敲砖,稳,准,狠。
“滚。”他就说一个字。
几个孩子爬起来跑了。泽喜走回泽全身边,检查他的伤。
“疼不疼?”
“不疼。”泽全摇头,“哥,你……你打架了?”
“嗯。”
“可爹说,不能打架……”
“爹说得对。”泽喜说,“可有人欺负你,不行。谁欺负你,我就打谁。”
那天晚上,世连知道了这事,把泽喜叫到跟前。
“泽喜,你打架了?”
“打了。”
“为什么?”
“他们欺负泽全。”
世连沉默了很久。他看着这个儿子,十五岁了,眉眼间已经有了父亲的轮廓,可眼神里有种父亲没有的东西——硬,像砖。
“泽喜,”世连说,“你记住,咱们王家是手艺人,是读书人,不是打架的人。往后,能不动手,别动手。”
“我记住了,爹。”泽喜说,“可要是有人欺负咱们家人,我还打。”
世连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日本人占了热河。
消息传来,店子上的人更慌了。热河离湖北还远,可日本人像蝗虫,一片一片地啃。谁知道哪天就啃到湖北了?
王家开了个家庭会议。王文修主持,伯爷、世富、世贵、世香、世连都来了。泽喜也参加了,他现在是家里主要劳力,有发言权。
“日本人真要打过来,”王文修说,“咱们怎么办?”
“跑。”世贵说,“往西跑,进山。”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世香说,“咱们的房子,咱们的地,咱们的手艺,都在店子上。跑了,就什么都没了。”
“不跑等死?”
“不跑,守。”泽喜开口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
“怎么守?”王文修问。
“砌墙。”泽喜说,“在咱们王家老宅周围,砌一堵高墙,厚墙。墙里挖地窖,藏粮食,藏人。日本人来了,咱们就躲进去。等他们走了,再出来。”
“那能挡住日本人?”
“挡不住枪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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