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都是多余的。
“要是……要是你觉得行,”***深吸一口气,声音很稳,但手心有些出汗,“往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我凭手艺吃饭,不敢说让你享福,但……不让你饿着。”
这话说得朴实,甚至有些笨拙,没有任何甜言蜜语,却像一块沉甸甸的砖,砸在易秀英心上。她眼圈一下子红了,赶紧低下头,用力点了点头,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
远处,张婶假装看布,其实一直竖着耳朵。看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了笑容,知道这事,成了七八分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两家都是“问题”家庭,都没什么可张扬的,一切从简。易家没要什么像样的彩礼,王家也竭尽全力,准备了几身新衣服(布料是***用给人修祠堂的工钱换的),打了一对木箱,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婚事定在秋后,农闲时节。
结婚那天,没有迎亲的队伍,没有鞭炮,只是***跟着张婶,去肖家湾把易秀英接了回来。易秀英穿着一身红底碎花的新衣服,拎着一个小小的包袱,低着头,跟着***,走过十几里土路,走进了王家那间被***重新修葺、粉刷过的偏房。那就是他们的新房。
王长安请了本家几个近亲和邻居,还有张婶,摆了两桌简单的酒菜。菜是易秀兰和几个本家婶子做的,有肉,有鱼(是***在汉水边守了一夜叉来的),有豆腐,有青菜。酒是红薯酒。***和易秀英给长辈敬了酒,就算是礼成了。
客人散去后,已是深夜。新房里点着红烛,光线昏暗。***和易秀英并排坐在新床边,都有些局促。屋里弥漫着新木器、新泥土和淡淡酒菜混合的气味。
“累了吧?”***先开口。
“嗯,有点。”易秀英小声说。
“那……早点歇着。”***说着,站起身,想去吹蜡烛,又停住了。他转过身,看着烛光下易秀英低垂的侧脸,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过去。
“这是……啥?”易秀英接过,疑惑地问。
“打开看看。”
易秀英小心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两样东西:一对崭新的、亮晶晶的顶针,和一把小小的、磨得锋利的瓦刀——是他自己那把大瓦刀的缩小版,只有巴掌长,显然是精心打磨的。
“顶针给你做针线用。”***说,声音有些不自然,“这小瓦刀……是俺自己打的。瓦匠家里,总得有个瓦刀。往后,咱家的墙啊,灶啊,有坏了的地方,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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