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大的决心,“蔡京的人让我去偷程颐大人的弟弟程颢先生写给温公的一封信。他们说……那封信里藏着程大人的把柄。”
苏轼心中巨震。程颢已故多年,程颐视兄长遗物如命。若蔡京拿到了程颢的信,并以此要挟程颐,那就不单单是陷害自己这么简单了,这是要挑起洛党和蜀党之间的死斗,甚至动摇旧党的根基。
“那你为何不说?”苏轼蹲下身,视线与小坡平齐,“若你早说出来,我也不会被困在开封府。”
“我不能说……”小坡的眼泪夺眶而出,“蔡京的人抓了我妹妹。他说,如果我敢透露半个字,或者事情办砸了,就把我妹妹卖进勾栏。先生,我是新党的余孽,全家都死在了旧党的清算手里,我……我没得选……”
苏轼伸出手,想要擦去小坡脸上的泪水,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他这才明白,这孩子手臂上的烫伤,不仅是偷拿火折子的痕迹,更是这残酷党争烙在他身上的耻辱印记。
一个新党的孤儿,被迫在旧党领袖家里当间谍,又去监视另一个旧党领袖。这命运的玩笑,开得太过恶毒。
“带我去见你妹妹。”苏轼站起身,声音变得无比坚定,“从今夜起,这个局,我替你破。”
“先生……”
“相信我。”苏轼拍了拍小坡单薄的肩膀,“人生如逆旅,但咱们不能一直做路上的行人,总得有人在岔路口点盏灯。”
……
与此同时,司马光旧邸。
虽然已成废墟,但仍有几名禁军在周围看守。风雪掩盖了焦臭,却掩盖不住那股森然的鬼气。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掠过围墙,落在了未被完全烧毁的后书房残垣之上。
来人一身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他并未惊动守卫,而是熟练地翻开了一块松动的地砖。
地砖下,是一个小小的暗格。
黑衣人伸手探入,摸出一本被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册子。他快速翻阅,眉头紧锁,随后冷笑一声。
“好个蔡京,借刀杀人,做得真是干净。”
这人正是苏轼的好友,亦是隐藏在暗处的守护者——章惇府上的幕僚(此处设定为一位身手不凡的侠客,暂且称其为“墨客”)。他一直暗中调查此事,却发现线索总是指向蔡京。
突然,一阵细微的破空声响起。
“谁?”
墨客反应极快,手中匕首一挥,将一枚暗器钉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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