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松花江畔的碎尸案(凶手用冻江冰藏尸,开春才浮上来)、嫩江农场的灭门案(知青因分地纠纷杀人),见过最狰狞的伤口,听过最凄厉的哭号,却从没像现在这样憋屈 —— 二十七个人,像人间蒸发一样没了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一点血迹、一根头发都没留下。
“局里的电话又响了?” 陈建国站起身,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吱呀声,惊得炉子里的火星跳了一下。他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上级在催办,毕竟这案子已经惊动了地区公安处,三天前处长亲自来电话,声音透着焦虑:“建国,再破不了案,讷河的外来务工者都要跑光了 —— 现在工地上的人都不敢去劳务市场,说那边有‘勾魂的红裙子’。”
“是…… 是处长的电话,让您过去一趟。” 小李的声音更低了,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还有,街上传得难听,说城西那边闹鬼,晚上能听见胡同里有女人哭,没人敢出门。昨天晚上,南头的王大爷去喂猪,看见个穿红裙子的影子从胡同里飘过去,吓得他连猪食桶都扔了。”
陈建国没说话,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军绿色旧外套 —— 那是他当年在部队当侦察兵时的制服,袖口磨破了边,却洗得发白透亮,领口还绣着他的编号 “8341”。他往口袋里塞了块油纸包着的煎饼(是值班室王阿姨早上给的,怕他饿),快步走向走廊。
哭声像钝刀子一样割在耳膜上。张贵生蹲在走廊尽头的墙角,蓝布褂子的肘部磨出了毛边,露出里面打补丁的棉絮 —— 是用面粉袋改的,上面还能看见 “标准粉” 的字样。他怀里紧紧抱着个帆布包,包口露出半截木工凿,木柄被磨得发亮,是孙成民常用的那把。看见陈建国,他猛地扑过来抓住对方的裤腿,指节捏得发白,指甲缝里还嵌着黑褐色的泥土 —— 不是工地上的黄土,是城西特有的黑黏土,带着点腐叶的腥气。
“陈警官!您一定要找到成民啊!” 张贵生的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他娘临死前抓着我的手,眼泪掉在我手背上,说‘贵生,你帮我照看成民,让他挣够彩礼,娶个好媳妇,买台燕舞牌收音机,听听戏’。成民是个老实人,连鸡都不敢杀 —— 上次工地上的鸡跑了,他追了半天才抓住,还跟鸡说‘对不住啊,让你受惊了’,怎么会跟陌生女人走?”
陈建国扶他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个皱巴巴的手帕递过去 —— 这是妻子林慧临走前给他绣的,边角还绣着个小小的 “陈” 字,帕子中间绣着一朵白梅,是林慧最爱的花。妻子以前是法医,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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