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那道裂纹还在,像条死掉的蜈蚣。
陈无咎没动,眼睛闭着,呼吸平得连床头那盏油灯都没晃一下。可他右手食指在床板上敲了三下,轻,但很准,像是给谁递了个暗号。
外头风不大,树枝擦着瓦片的声音却比猫挠还清楚。
窗缝一寸寸被撬开,木头发出极细的“吱呀”。一个人影贴着墙根滑进来,黑袍裹得严实,手里托着个茶盏,脚尖点地,动作慢得像怕踩死蚂蚁。
茶盏轻轻搁在桌角,那人退半步,袖子一抖,一道灰粉洒进杯里,转头就要走。
“就这?”床上的人忽然开口,声音不冷不热,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黑袍人猛地顿住。
陈无咎坐了起来,两条腿甩到床边,靴子也没脱,就这么晃着。他盯着桌上那杯茶,咧了下嘴:“海外来的,味儿都带着咸腥,你们自己闻不到?”
话音落,他抬手一挥。
“哗啦!”
茶盏翻倒,水泼在青砖上,“滋滋”直响,冒出白烟,砖面瞬间腐蚀出几个小坑。
“毒茶?还是迷魂汤?”陈无咎歪头看了看,“档次太低了,不够格进我屋子。”
两名黑袍人同时后退,一人撞到窗框,发出“咚”的一声。
“跑?”陈无咎笑了一声,“来都来了,喝一口再走?”
两人不再犹豫,转身就蹿向窗口。一个翻身跃上屋檐,另一个刚踩上窗台,陈无咎已经到了桌边。
他没追,只是站在原地,双眼微眯。
杀意,出来了。
一股冰冷的气息从他体内炸开,顺着经脉冲向灵觉。那两个逃窜的身影在他感知里突然变得清晰——心跳、呼吸、肌肉绷紧的节奏,全都在脑子里画出了路线图。
尤其是那个跃上屋顶的,腰间符箓正在燃烧,灵力波动像烧红的铁丝,扎眼得很。
“想提速?”陈无咎脚尖一点,整个人弹射出去,速度快得连影子都拉不住。
他破窗而出,碎玻璃还没落地,人已落在院中石板上。脚底一震,石板“咔”地裂成蜘蛛网。
屋顶那人刚要腾空,忽觉背后寒意刺骨,回头一看,陈无咎已经离他不到五丈。
“不可能!”他嘶吼一声,符箓猛燃,速度暴增,整个人化作黑影掠向院墙。
墙外是片竹林,只要钻进去,夜色一掩,凭他的匿形术,活活耗也能耗死追兵。
可他刚翻过墙头,脚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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