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载了周王室一次重要的祭典,学术价值极高!更重要的是,根据德国博物馆提供的原始入库记录,它是在1901年1月,由德军上尉冯·施特劳斯从‘北京西郊某王府’直接运走的!有明确的时间、地点、劫掠者信息!这是极其完整的非法流转证据链!”
图片上,那尊青铜器造型古朴,凤鸟纹饰华丽而神秘,历经劫难,依然在灯光下泛着幽暗而庄严的光泽。
陈思源和林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涌动的波澜。
这不仅仅是47件文物回归的开始。
这更是一个象征:那些被暴力夺走的记忆碎片,正在沿着他们梳理出的历史伤痕脉络,一片片,开始回家。
【历史闪回线】
清咸丰八年,公元1858年6月26日。天津,海光寺。
寺内临时布置的谈判场所,气氛比南京下关时更加诡谲。英法联军攻陷大沽炮台的硝烟似乎还未散尽,枪炮声的余威笼罩着这座北方港口城市。清廷代表桂良、花沙纳面色如土,坐在铺着黄绫的桌案后,对面是英国特使额尔金勋爵和法国特使葛罗男爵,以及一众表情冷峻的随员。
与十四年前《南京条约》时不同,此次列强的要求更加深入、更加系统。谈判已持续多日,清方步步退让,但额尔金显然并不满足。
“公使驻京,并非为了羞辱皇帝陛下。”额尔金操着经过翻译修饰的、彬彬有礼却不容置疑的语调,“而是为了两国交往的便利,避免误解。正如欧洲各国,使节常驻彼此首都,乃文明国家之通例。”他刻意停顿,让翻译缓慢清晰地传达“文明国家”这个词。
桂良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深知,让外国公使长驻北京,等于在皇帝眼皮底下安插了随时可以施压、窥探的耳目,彻底颠覆“天朝”与外藩的传统关系。但英法联军的炮舰就在不远处的海河上游弋,僧格林沁的精锐骑兵在大沽一败涂地,京津门户洞开。
花沙纳试图讨价还价:“贵使驻京,可否……仿照俄夷旧例,隔数年轮换?且不可随带过多兵弁,以免惊扰圣驾……”
“不。”额尔金直接打断,透过单片镜片的目光锐利如刀,“常驻,并且拥有随时觐见皇帝、递交国书的权利。这是原则问题。如果贵国坚持视我们为‘夷狄’,而非平等主权国家,那么和平将无从谈起。”他语气转冷,“我想,皇帝陛下和两位大人,都不希望看到联军为了‘交往的便利’,不得不前往北京城下,进行更直接的‘沟通’吧?”
赤裸裸的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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