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凉州城被血腥和肃杀笼罩时,八百里加急的密报,也以最快的速度,送抵了京城晏辞的御案之上。
密报只有寥寥数行,却字字泣血。
“王二麻子,无辜惨死。民心惧散,事态危急。臣已动用密旨,亲率禁军,围都尉府。不成功,便成仁。臣,裴文,泣血叩首。”
晏辞看完,捏着纸条的手,因为过度用力,指节已然一片青白。一股冰冷到极致的怒火,从他心底轰然引爆,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好!好一个李莽!”
他猛地将手中的纸条拍在桌上,御书房内,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王德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死死地抵着冰凉的金砖,连呼吸都停滞了。他从未见过陛下如此盛怒。那不是平日里那种居高临下的冷漠,而是一种被触及了逆鳞的,真正想要毁灭一切的暴怒。
“朕的子民,朕的义士……”晏辞的声音在空旷的御书房中回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竟然敢……他竟然敢如此羞辱朕,屠戮朕的子民!”
王二麻子,这个他连名字都未曾听过的底层民夫,在这一刻,却成为了压垮他心中那根名为“容忍”的弦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已经不是贪腐,不是对抗,这是挑衅!是对他这个天子,最赤裸裸的蔑视!
更是对他那位“先生”所教导的“民本”思想,最血腥的一次践踏!
他刚刚才从林知意的课堂上,学到了“信任”与“保护”的价值,转眼之间,他派出去的学生,和他想要保护的“蚂蚁”,就遭到了如此残忍的打击。这让他感到一种强烈的、混杂着羞辱与无能的愤怒。
“传朕旨意!”晏辞猛地站起身,眼中杀机毕现,“调动京畿三大营,命镇国将军陈武为帅,即刻开赴西北。朕要……踏平凉州,诛李莽九族!”
“陛下,三思啊!”王德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抱住了晏辞的腿,“陛下!西北是边防重镇,李莽在军中根基深厚,仓促进兵,恐致边关大乱,给西戎可乘之机啊!届时,生灵涂炭,国本动摇,悔之晚矣!”
王德的哭喊,像一盆冷水,让暴怒中的晏辞,恢复了一丝理智。
是啊,边关……他可以为了一个民夫的死而愤怒,但他不能为了这份愤怒,而将千千万万的边关将士和百姓,置于战火的危险之中。
他的拳头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巨大的无力感再次向他袭来。他贵为天子,坐拥万里江山,却连一个远在边陲的“土皇帝”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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