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泼洒在黑风岭的焦土之上。断裂的骨矛斜插在石缝里,腐心藤的残枝冒着黑烟,黑风魔狼的尸骸堆叠成小山,温热的鲜血顺着地势流淌,在地面汇成蜿蜒的血河,与瘴气混合成令人作呕的腥腐味。
焚天众人瘫坐在尸骸之间,连抬手的力气都快耗尽。洛希的鬼藤蔫蔫垂落,原本翠绿的藤蔓被毒烟熏得发黑,彼岸花的花瓣落了满地,最后一片猩红花瓣凋零时,她终于支撑不住,靠在吾的肩头轻喘;林夕靠在断树旁,聚灵阵的淡青光晕黯淡得几乎看不见,指尖银针散落一地,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胸口的伤口,疼得他眉头紧蹙;吾背后的紫火蜂翼微微震颤,紫色盔甲的光泽时明时暗,翼膜上还留着毒蟒爪痕,渗出的紫色异气在空中凝成细小的火花;依恋拄着法杖,空灵移步带来的轻盈早已被沉重的喘息取代,法杖顶端的星陨晶石失去光泽,嘴角的血渍凝了又裂,每一次吞咽都带着铁锈味。
唯独丘子桀,倚着一棵焦黑的古松,脊背依旧挺直。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痕,掌心的可变形弩弓泛着冷光,弓身纹路在残阳下流转,肩头青碧坍硫蛇影的信子微微吞吐,眼底却无半分疲惫——蛇类异魂的隐忍特性,让他比常人更能扛住鏖战的耗损。
沈凌半跪在地,淬魂刀拄着地面,刀刃上的血痂裂开,新鲜的血珠顺着刀身滴落,砸在焦土上溅起细小的尘花。小腹的伤口被腐骨法则侵蚀得发黑,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毒虫在啃噬经脉,他咬着牙将异气逼向伤口,却只换来一阵更剧烈的痉挛。他抬眼看向丘子桀,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人眼中都闪过一抹了然——这般强敌环伺、生死一线的绝境,竟与半位面那一战如此相似。
那时,丘子桀半残,左臂几乎被金昭烈的炎阳掌废去,浑身浴血靠在石壁上,是他握着淬魂刀,以“血河狂歌·断岳式”硬接对方三十六招;此刻,他身负重伤,异气亏空得只剩一缕,换丘子桀执弩而立,指尖的箭簇泛着森寒。
无需多言。
丘子桀手腕一翻,弩弓嗡鸣作响,三支淬毒骨箭从箭囊滑出,精准卡入箭槽,箭尖的碧鳞毒素在残阳下泛着幽绿光泽。他足尖猛地点地,古松树干应声裂开一道细纹,身形骤然窜出,如一道黑色闪电掠过焦土,龙蛇策·缠丝步施展到极致,身影飘忽不定,竟化作数十道残影,残影间还留着青碧蛇影的虚化痕迹,宛如百燕归巢,分从不同角度直扑赵坤而去!
“找死!”赵坤面色狰狞,却无半分慌乱。他虽是赵家少主,靠百年人参、千年雪莲等天灵地宝堆砌才摸到渡劫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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