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十大剑仙、帝居学宫的三席敬酒君子以及道门五大天师皆算得地灵境,昔年孤身赴蓬莱的独孤娑鹤,可入沧溟境。
直至这最后一层,邋遢老头并未对陈观棋提及,陈观棋曾经多次询问,邋遢老头对此只是叹息,毕竟这传闻中的境界,又岂是凡人所能洞悉。从百年前古籍中的蛛丝马迹中可知,踏入最后一层的境界,抬手便可引得天地共鸣,闻此,只需微微揣摩,便能有所发觉,这等骇人听闻的手笔,同天上神仙又有何异?
且看别君茶铺内,邋遢老头精神焕发,哪里有半分平日叫花子的模样,不紧不慢拾起柜台上的酒杯,低头瞧着微微皱眉,不过三五秒,随之而舒展。
锦上花的脸色看不出任何波澜起伏,从读书人大论茶铺规矩,再到杀气肆意动身袭杀陈观棋,锦上花除却眼眸里的惊色,再无显露别样神情。只是当邋遢老头拾起酒杯的这一刻,锦上花的眼神里浮现起些许的厌恶,若非此刻的别君茶铺面临被掀了屋顶的危机,锦上花真想把邋遢老头踩在脚下,质问一句:老娘专用的酒杯你也敢动?!
陈观棋便无需多讲了,未经世事,此刻面临生死安危,定是六神无主,恨不得一泡尿将整条裤腿浸湿。
“老夫已经好久不曾如此畅快了。”邋遢老头又补充一句。
读书人如临大敌,面色狰狞道:“你怎知伏羲堂!”
邋遢老头何来畏惧,不过是自然轻松的说道:“老夫上知苍天一万里,下识归墟三千丈,区区一座惨遭北秦皇室束缚的伏羲堂,又岂能真的遮住老夫的眼?”
读书人被这句话激怒,想来该是邋遢老头嘴里的这一句“惨遭束缚”乱了心境,软刃铮鸣作响,渴望一战:“世人听我伏羲堂之名无不丧胆,你究竟是何等来历?”
邋遢老头怎会这般废话,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说道:“老夫自是仙境来。”
读书人当即大怒:“如此,我便亲手送仙人赴死!”
软刃瞬间刺来,伴随破风之势,读书人的这一剑倒是破了些许的浩然气,虽比不得齐家家主齐楷客,但也算是登堂入室,细数江湖习剑之人,读书人单凭此一剑,可入前二十。
邋遢老头潇洒冠绝,临危不惧,似是正等着软刃刺到自己脖颈前的一刻。
浩然意气。
儒道至圣不过如此。
剑如游蛇,喘息间距离邋遢老头脖颈不过三寸,读书人冷笑一声,自问在如此不便施展手脚的距离内,江湖中能避开此剑而不伤分毫之人,不过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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